“大哥,且勿动怒!”见建成要拔起剑,元吉破天荒地拦住他,好心的劝慰道,“大哥,你冷静点,大嫂是自己人,况且腹中已有你的孩子,这样下去岂不是一尸两命。不如,暂且请大嫂这几天于内房休息,事后再请出来?”
“好!就依你!”建成本来就没有要杀常氏的意思,只是元吉在场他又不好不这么做,一手举着剑,老半天下不了手。也许元吉是看出这个情景才作了个顺水人情,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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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玄武之争(三)
一方面,在长孙无忌等人策划下,李世民终于也下定决心动手。说做便做,当天夜里,李世民急速进宫向唐高祖告了一状,诉说太子跟元吉如何谋害他的事情。唐高祖震惊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长期处在深宫,对他们兄弟的事情也是从几个近臣妃嘴边听来,本来以为只是兄弟间平常的争斗,没想到今天听到的却是如此严重。
李世民这时候又声色俱泪地说道:“我对兄弟是绝对无恶意的,可怎奈何他们非杀我不可,大概是为了帮王世充和窦建德报仇的吧?倘若儿臣有个不幸,魂归黄泉,也绝对不和这些贼人相见!”
李渊这时候才清醒过来,马上答应等明天一早,叫兄弟三人一起进宫,由他来亲自查问,李世民这才放心离开。
秦王一走,李渊就马上让人宣昭斐寂,陈叔达等人明天进宫,准备面审太子,问清事情的原由。这时候尹妃安插在皇帝旁边的内侍一听到,也赶忙偷偷溜去告密,尹妃不假思索,马上派人通知太子府邸。
“你说什么?”元吉听到消息吃了一惊,顾不上其他,匆忙赶到太子府。
“算了!我们进宫吧?反正世民他根本就没有证据,父皇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建成根本就不担心李渊会拿他怎么样,他太了解李渊的性子了,越到老迈的年纪就越顾及亲情之类,再加上秦王完全掌握不了任何的证据。
“不不不!绝对没这么简单!大哥,我看我们就托病,别去。”元吉毕竟比建成狡猾了许多,顾虑得也多,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是秦王在宫中埋伏,我们可就逃不掉了。”
“我们太子的近卫军,怎么说也不输他秦王府的人。怕他做什么?就算真的打起来,他又能奈我何?”
建成这时候却显得比平常更加冷静果断,他也是带兵打过仗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刻退缩,就算真的打起来,输的也绝对不会是太子府!
“好好好!就依你!”元吉无奈的连声附和表示同意。他现在也只能听从建成的话,兵权在建成手上,又能多说什么。
昨夜不知怎的就下起了蒙蒙细雨,站在窗沿静静地看着,眼前被房间传来的烛光渲染地格外暧昧的雨丝。它不是石破惊天的台风暴雨,让人惊心动魄;也不像骤雨拍打着荷叶般,凄楚;它是飘逝的斜雨,不声不响。
红烛的昏沉,细雨的无奈,渐渐会聚,靠拢一起,刹那间竟觉得内心有一股酸楚。昏昏沉沉,竟这样过了一夜。
秦王府第。
一早,雨停了,地面却出奇的干净,丝毫找不到昨夜下雨的情景。
之娴亲自为刚商谈完事情归带的丈夫披上盔甲,也许是一夜没睡好,她的手颤抖不已,连心情也格外沉重,一颗心悬挂在半空中,像在找寻什么似的,时起时落,动荡不安……
“之娴,你怎么了,在担心?”李世民握着妻子的手,发觉她的手格外的冰冷,就像毫无生气一样,他连忙抓起之娴的另一双手,小心的摩挲着,帮她呵气。
之娴双眼注视着丈夫久久,却只说了这么一句:“万事请多加小心。”
她明白他已经下定决心,而且也设兵埋伏于玄武门内,行事如此迅速,不禁让人怀疑是否早有争位之心,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会真是如此么……
李世民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之娴说出来的话竟让他一时找不到应对之语,她的那句话虽然简洁,却包含所有情感,相教之下的自己逊色许多。多年来总不能陪在她身边,总是让她独自一人担心受怕,万一所有的兵力对准宫廷,而王府中却没任何人可以保护她,那么……
不!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之娴,你听我说。”李世民将配剑带上,突然用一本正经的严肃神色看着她,“此去结果谁都不知。我与你夫妻一场,愿与你生死同在。”
“你…”之娴没想到他竟然会要自己跟随前往玄武门,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间歇,她才婉转拒绝道,“我一个女子去那种地方总也不妥,还要让你分心照顾我,是去岂不是扰乱了军心。”
李世民再三说道:“你是有跟我出征过的,就算我带你去他们也不会觉得意外。况且,你要是在身边的话,我也能安心应对,比起王府还是那里安全。”
之娴沉思了许久,再加上丈夫坚决的语气,她也就答应了。夫妻二人同出王府,骑马而行。
清晨的朝阳沐浴着淡淡的水气,灰蒙蒙的天空格外的沉重,黑压压的云层仿佛在瞬间就会落下。
军队悄悄向玄武门靠近着……
第六十九章:玄武之争(四)
清晨,一切看起来都跟平常一样。清新的空气,悦耳的鸟鸣,惟独缺了妻子常氏。建成更衣完毕,忍不住一人来到软禁着常氏的房间前,从依稀敞开的窗口看去,妻子还在熟睡,恬静的面容就像平静的水面一样让人欣慰。
“你再等下,等我解决掉世民,再放你出来,我们一家便可团聚。”建成叹气微笑着,神情相当镇定,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转身毅然离开,却不知是一去不回。
曾是夫妻恩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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