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双正在装死人,冷不丁被郑子林点名道姓,抬头怔懵地看着他,忽又反应过来,走到郑子林身前行了一礼,“爷。”
“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裴双心中骂着郑子林不是个东西。
她也不知道郑子林如何看待打架的二人,若是他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这么一多嘴,可能就得罪了两个人,就算没有同时得罪两人,也会得罪其中一方。
自己本来打定主意不多嘴的,谁知郑子林这厮居然问到自己头上。
“回爷,蝶舞姑娘来的时候奴婢一直待在东间屋子整理书籍,不曾出来,所以不曾看见绫儿姐姐与蝶舞姑娘是如何动起手来的,不过,奴婢能听见她二人的谈话。”
“哦?那你说说,她二人都说了什么了?”
从郑子林问她那一刻起,就注定她今天至少要得罪一个人,既然这样,还不如实话实说。
“回爷,原话奴婢实在说不出口,不过,绫儿姐姐说的是实话。”
这意思很明显,蝶舞撒谎了。
蝶舞一直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一个小丫头。
她只听说爷的书房来了一个丫头,这一个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见绫儿一脸得意的样子,蝶舞哭道:“爷不要听她胡说,她们两个每天在一处,肯定是相互包庇的,爷可千万不要被糊弄了去!”
郑子林不理会蝶舞,问裴双:“你怎么说?”
裴双算是看出来了,郑子林就是故意给自己找不自在,抬眼看了他一下。
郑子林见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含着极不可见的一丝怒气,嘴角抽了抽,心道这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跟爷使脸子,待会再来收拾你!
裴双道:“蝶舞姑娘怕是在说笑,爷是主子,奴婢是下人,爷的一句话就关系到奴婢今晚是不是能吃上饭的问题,就算再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欺瞒主子的事。”
一番话说得蝶舞脸色惨白。
这丫头的话提醒了她,现在心中后悔不迭,刚才不应该一时头脑发热就撒谎。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她是死也不会认错的,否则以后还怎么继续待在这院子里,那些见不得自己好的贱人,还不知道会怎么作贱自己。
郑子林听蝶舞和绫儿的话后,就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故意引裴双开口,纯粹就是看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觉得有趣,非得将她拉进这是非中。
月季这时奉上一杯茶,郑子林用茶盖刮了刮茶叶,饮了一口,这才重新看向跪着的两人。
“蝶舞,爷看在你是老太太送来的份上,平日里你虽然小打小闹,爷总会给你些脸面,没有发落你,可你如今变本加厉,随意打骂身边的人不说,还跑到爷的书房撒泼,上次爷让人带给你的话你还记得?你以为爷真的不会治你?!”
说前面几句话的时候,郑子林的声音还算平静,越说到最后,声音就越严肃,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大不少,裴双都以为他又要摔茶杯了。
蝶舞一听这话,知道郑子林是下了决心办自己了,连跪带爬到郑子林身前,哭道:“爷不能这么狠心,就算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爷也不能这么狠心~奴婢知道错了,求爷放过奴婢这一次!”
郑子林看了眼月季,后者走出门去,不一会,桂枝和两个小厮一起走了进来。
“桂枝,将蝶舞的东西收拾好,将人送到寿安堂那边,就说她款太大,爷的芙蓉园容不下她。”
两个小厮拉着蝶舞出了门,桂枝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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