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氏安排在守卫星月阁的仆人着实得力,杨若柳想让人偷偷给梁卿月送药都没办法,她知道雷氏生气,可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绝情。
杨若柳如锅上蚂蚁般焦躁,可事实上梁卿月的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上好的金疮药,连在皇宫里都算奢侈的东西,梁卿月用起来却毫无负担,她自小便是宫里做好的宝物用之不尽,身后的伤口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全好,却能缓解疼痛,梁卿月底子本身就好,根本伤不了多少,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被软禁的第二天,梁卿月经过一天多的休息,早已经恢复了精力,此刻坐在庭院里,只她一人,倒是别样的清闲。或许这才让她真正的的到了休息。
不得不说,星月阁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未至立夏,现在是最好的时节,不冷不热的刚刚好,梁卿月自己找了个躺椅拖到了院子里,后背有伤,所以找了个枕头使后背与躺椅隔开,又能好好的赏这庭院深深,一阵风吹来,落叶随风而起,伴着院子里的花朵,倒真是有些隐居的意思了,只可惜府邸的美丽遮不住主人的心思。
梁卿月到底还是受了伤的,原本一张水润饱满的嘴唇此刻却是苍白的,一双美眸里却不似难过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再过不久————
“你说,你每天这么看着我,不嫌无聊吗?”没有任何预告的,梁卿月似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可画中的内容却又不像是如此。
“我知道我不该瞒着师兄他们,可是,梁王府到底是生了我,更何况,梁王府无论是好是坏,我都不想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影响师兄的想法,我的事情是小事。我不确定师兄知道这些事会不会罚你,可是你既然愿意替我瞒着,我会护着你的,毕竟,你什么错都没有。”
梁卿月起身,在院子里逛了起来,步伐慢的不像话,她想,或许以后,她再不会回来了,梁王府确实让她伤透了心,可是对于她而言,梁王府并不能真的伤害到她什么。
只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剩下利益罢了,说到底,谁也不欠谁的,木子淮的心思她懂,幼时的渴望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消失,欲望只会愈演愈烈,知道失去理智的那一刻,如此一盆冷水将心中那团火一把熄灭了,也好。
或许那天的雨并不只是雨,是老天爷在提醒她,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要只会害了自己,她如今不就是在承受恶果吗?
她,早就身在局中了。
一大早,暗卫便来报告说是梁卿月已经出了祠堂,木子淮终于也露出了笑容,不管怎么样,出来了就好,只是暗卫并没有说出梁卿月还挨了十鞭子,否则——
正值此时,杨忠来了,木子淮将人请进来之后,疑惑地看向他,近日早朝什么都没有发生,杜有为虽然依旧嚣张,可是老梁王和杨忠都在,木子淮也在一点点展示着帝王的威严,他自然不敢妄动。
木子淮正在疑惑间,只见杨忠突然下跪,木子淮吓一跳,“老前辈这是做什么?”
杨忠头埋在地上,“老臣想问陛下,凰语将军现在何处。”
木子淮突然就明白了,老梁王与杨忠是因为他还有季无名才肯真正的出手的,现如今季无名不在,至少计划被耽搁了一半,更何况他们甚至都还没见过季无名。
木子淮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杨忠,杨忠抬起头来,“杜将军虽是看似收敛,可实则内里依旧张扬,狂妄自大,凰语将军刚回京的消息出来的时候,念及此事,杜将军还能收敛一些,可是凰语将军迟迟不肯现身,自然是不被人放在心上了,陛下应该知道,杜家向来行事大胆放肆,若是凰语将军再不现身,只怕是要不好啊!”
木子淮轻笑,“老前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朕自有安排。”
杨忠愣在原地,木子淮又道,“越是大胆,越容易露出马脚,不是吗?”
杨忠恍然大悟,点点头,“是臣鲁莽了,不知陛下早有打算。”
木子淮摆摆手,“老前辈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到了时候,阿名她自会现身。”
杨忠这一走,一路上便遇见了前来御书房找木子淮的木子江和卿泠。杨忠正要行礼,木子江连忙摆手,“老前辈,我可受不起。”
杨忠不在乎的笑笑,“这是礼数。”
木子江不在意的开口,“前辈来是来找皇兄的吗?”
杨忠点点头,“凰语将军久不现身,老臣还未见过她呢!”
木子江和卿泠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带着一丝笑意,“迟早会见到的。”
杨忠点点头,“杨老前辈,近日谣言颇多,都是对着您那位外孙女的,不知如今怎么样了。”卿泠问得轻松,就好像是无意中提起的那样,杨忠自然不会在意,只是叹了口气,“儿童孙自有儿孙福吧,我这一把年纪倒是管不到,只是那孩子——”
杨忠摇头,却没看见卿泠和木子江的脸色变了,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杨忠的意思,却让两人更加心寒,这么一大家子人,竟然都这么想季无名,当真是让人心寒。
杨忠又行了个礼便走了,卿泠和木子江却没了心情,丧着个脸进了御书房,木子淮满脸戏谑,“不想来便不要来,丧着脸倒像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一样。”
见木子淮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两人糟糕的心情倒是有所缓解,见两人稍稍放松了,木子淮也开口,“怎么了这是?”
木子淮这一句话倒真是把卿泠这一肚子火给问起来了,“师兄你都不知道,方才遇见杨忠,问起阿名,他一脸恨铁不成钢失望的样子有多气人,就好像阿名翻了什么死罪一样,明明阿名什么都没做错,这群人怎么回事,是非不分。就这么相信那个宋灵若,还说疼阿月呢,我看都是放屁!”
木子淮闻言,眸子暗了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是一家人,自然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用理会。”
卿泠气愤道,“我带大的孩子,什么样子我不知道吗?就算真的推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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