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有力量,还带了一点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凶狠劲儿,他在欺负她,他明知道她没有还手之力,所以故意这么欺负她。她忍不住唤了他的名字,呜咽着说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好像在求他,也好像在安抚他,可他更凶狠了。
他其实很少这么凶狠,因为很少生气,一般只有气恼的时候才会凶狠起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让他停下来。她又想起那次,她不小心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或许是让他想到了慧娘还是什么,他生了恨,凶狠无比。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凶狠了起来。她想他心里是有恨的吧,只是埋得比较深,平时一点都看不出来,还以为就是一个寡淡冷漠眼中无物的剑客,可只有靠得非常非常近的时候,她才能感受到他的恨。不知道是对谁的恨,是慧娘,是她,是所有人,还是他自己?
事后,他把脸埋进她颈中喘息,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在她身体里,他的嘴唇贴在她耳廓上,哑声说,这次是半路折回来的,耽误了许多功夫,等天亮了他就要走了。
她一下就哭了,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
他低头去吻她,她正生着气呢,偏了头,不给吻,他就顺着把脸又埋进了她肩窝里,好像那里是个安全之所,他低声道:&ldo;一个月左右就能回来。&rdo;
她握着他的手臂,翻身将他压下去,趴在他胸膛上瞧他,他只瞧了她一眼,就把眼睛闭上了,并且还用手背搭在了上面。
她低下头去亲他心口那条新的疤痕,先是轻轻的亲,后来是舌尖和牙齿,添吮噬咬,他猛然绷紧了,但人却没动。
她握开他那只遮眼的手,他低眼瞧她。
她的发丝落下来,落在他肩上,她有满腹委屈:&ldo;一个月这么长,你不会想我吗,我不能跟你一块去么?&rdo;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压回去,抚开她脸上的发丝,低声道:&ldo;会想,但这次不能带你去。&rdo;
她闭上眼,眼泪滴落在枕上,他吻了吻她的眼角,哄道:&ldo;最快也要二十天,再快就不能了。&rdo;
她忽然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小声道:&ldo;我会想你的,每天都想,做梦也想,你若不快些回来,等回来的时候就只能瞧见一堆白骨了,到时候可不要后悔。&rdo;
他再次置身进去,她猛地咬紧了唇,蚀骨的快感一浪接着一浪。她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他背上的皮肉中。
他哑着声儿逼问:&ldo;你不是希望我死于非命,永无归期么?&rdo;
她不说话,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
她不答,他就来劲了,一阵一阵的猛撞,非要她回答不可。
练月觉得他没有死于非命,她却要先于他死于非命了,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呜咽着求饶,说自己是一时情急,胡说的,他又说晚了,折腾的更厉害了。
他有时候觉得她很脆,时常怕自己会把她折断,有时候又觉得她很有韧性,越是揉搓越葳蕤。她葳蕤茂盛的时候,他的征服欲会特别强。就像少时与人比剑,对手越强越兴奋。
练月睡到快中午,方才醒来,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这次她是知道的,知道他要走。她想,走之前知道同她说,这就是进步。她会让他慢慢放下戒心的。
洗漱过后,她关上门,走出院子,去叶湛的院子,只是那院子院门紧闭,叫门也无人应答。
蔡婆从自家的院子出来,见到她,一脸心疼的拉过去:&ldo;月娘,大娘对不起你,谁知叶湛这么不是东西,娶妻次日就要休妻,大娘真是看错了他,你放心,没事的,将来大娘再给你说一门亲,保证比他要好。&rdo;
练月一脸茫然的瞧着他,蔡婆擦了擦眼泪,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她,道:&ldo;好孩子,这样不识好歹的人,他要走就让他走吧,你就当没认识过他这个人,将他忘了吧。&rdo;
练月接过信,信封上写着两个字:&ldo;休书。&rdo;
她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又想起他那些半真半假的话,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她劝了会儿蔡婆,将她劝回自家的院子,出来之后,跃进了叶湛的院子里去。
雪还在下,只是越下越小了,院子里的车辙印还没有完全被新雪掩盖掉,堂屋的正门没有上锁,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也很空荡。
正堂的八仙桌上,端端正正的搁着一份信,同她手上的休书一模一样,只是这封信的信封上只写了一个&ldo;月&rdo;字。
她打开信封,抽出信纸,展开。信里没有称谓,也没有落款,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ldo;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见。另最后奉劝,太平城于卿而言,已非太平之地,为长久计,另择新地方是上策。&rdo;
练月知道,自从叶湛出现在太平城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变得不安全,就算叶湛对她没有恶意,但那些人顺着叶湛的路子,未必就找不到太平城,她在这里非常危险的。若是以往,她是一个人,心无所挂,走了也就走了,可如今有了卫庄,卫庄的一切都在这个城里,她怎么能让这个剑客跟着自己东躲西藏呢。她不能走,那就赌吧,她的运气一向都不错的。
卫庄走后,练月发现自己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茶饭不思,大约是因为这次他走之前,说过会回来。二十天,就算一个月,有了盼头,日子怎么都是好过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