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二胎政策放开你和老公有没有计划再要一个呀?”
“最近曼曼学习怎么样,准备学文科还是理科呢?”
诸如此类,何鹿也未能幸免。
“鹿鹿今年就二十五了吧,找男朋友没呀,女孩子这个年纪该嫁人啦,于慧你给多看着选选哪。”
何鹿坚持大半天的笑容微微僵了下,又继续保持着。
大过年的,不要给长辈添堵,不气不气。
何母被亲戚点着名,点头接话说道:“我们在看呢,终身大事讲究个缘分,看何鹿自己的意思。”
何鹿略微惊讶地侧头,她还以为,妈妈会恨铁不成钢地加入亲戚的催婚话题,而她非但没有,还说“看自己的意思”?
她有点迟来的感动。
倒是何怀益,明显对何母模棱两可的说辞不是很满意,觉得这是她没把给何鹿找对象看作重要大事的表现。
他捂唇用力咳嗽两声,成功吸引周围的视线,沉声道:“说是这么说,我们也会把控的。毕竟年轻人嘛,看人眼光不一定准。”
何母不吭声,亲戚点着头,赞同道:“是该这样。鹿鹿那孩子,一看心眼就实,你们当爸妈的该把关的要把关。”
这话说得,心眼实在好像在如今的社会看来是缺点了。
何鹿听得心有点累。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屏幕显示自己最想看到的名字。
何鹿暗暗抿唇,装作镇定,转头跟何母说:“妈妈,我出去接个电话。”
“去吧。”何母点点头,继续和难得见上一面的其它亲戚聊天,刚说两句又想起南方冬天霜寒露重,转头叮嘱,“——外面冷,电话别打太久啊!”
却见到一个匆匆离去到颇有些雀跃的背影。
莫祎祎坐上飞机后,有十几个小时两人没联系。
何鹿接通了电话,压低的声音按捺不住喜悦:“你到啦。”
“嗯。”
那边声音很安静,不如她想象的刚下飞机的那般嘈杂。
“到家休整了下,这会儿精神好点儿了,你那里是不是快吃年夜饭了?”
何鹿点点头,意识到她看不见,兀自笑了下,说:“快啦,亲戚特别多,问这问那,工作如何、加班多不多、工资怎么样、谈恋爱了没,通通不放过,哎……每次这样的场合,都让我觉得像一场公开审讯,还不容你拒绝。”
说到后半截,她语气低落下去,想到这是除夕,复而振奋起来。
“糟心事儿不说啦,你呢,现在做什么?”
莫祎祎笑:“正和你打电话。”
“好嘛。”何鹿好奇问道,“你家一般在国外过年吗,怎么过的呢,国外应该没有什么过年氛围吧。”
“还好。我的家人不喜热闹,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几天,吃点饭,聊聊天,就算过年了。”莫祎祎笑着,淡淡解释。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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