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元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毕竟两个人是母子关系,在老妈这里说儿子的不是,怎么都觉得是个坑。
见她沉默,舍脂反而笑了,“怎么了?他欺负你,你不好说出口吗?”
李秋元被她明艳的笑容晃到眼睛,忍不住说:“倒不是不好说出口,其实我觉得他也挺惨,我们就算扯平了……”顿了顿,“不过,他好像还欠着其他人的债。”
舍脂点点头,说:“他和我待得最久,但却是最不得我关爱的那一个,就连话都很少说给他听,更没有教过他什么道理。”她说这些的时候表情仍是淡淡的,李秋元只感受到了无奈和歉疚,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了,“我没有七情六欲,他和我待得久了,这些也变得很淡,但是他应该很喜欢你。”
李秋元呼吸微微一滞,不知为何有些逃避这个问题,“是么,我觉得……可能是他后来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而我又不在了,所以才会一直惦念……”
“你觉得他只是出于愧疚?”
“喜欢应该谈不上吧,我现在的性情和在唐朝时其实差别有点大。时之神说,回到唐朝后,我会变得越来越像我附身的那个人,我本来的性格可能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挂。他喜欢的那个人应该是外表柔软,内心又很刚烈那种。我觉得我正好相反……”
不仅相反,还相反的很彻底——外表刚强女汉子,内里草包怂逼一个。
她后来时常想起那个晚上,如果换成现在的她遇到被强迫的事情,哪里会第一反应咬舌头?这不是有毛病吗?本来受伤的就是自己,还要伤上加伤?
可能第一反应会假意顺从,给对方顺顺毛,如果实在谈不拢或者跑不脱,那就只能给对方递个杜蕾斯什么的,然后说一句,“大哥轻一点儿,人家还是第一次……”
不是网上有段很红的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与其痛苦的挣扎,不如闭着眼睛享受。
咳咳……想的太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一个神女面前想这些,会不会被看穿啊……李秋元摸了摸脸,感觉有点发烫,肯定已经红了。
舍脂凝视了她半天,才说:“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你的性情才喜欢你的呢?”
李秋元想了想,说:“处久了,不是因为性情,还能是因为什么?”
“听说你陪伴过他一段日子,”舍脂看着她的眼睛,“他一定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或者其他渴望的东西……”
李秋元回想了下,只觉得山洞里那几天自己实在像个被耍的团团转的傻逼,下意识道:“那他可能喜欢傻瓜吧,反正肯定不是我……”
舍脂不说话了。
李秋元心里咯噔了一声,坏事了,她说话不过脑子,神女生气了。
这种娇滴滴的美人生气了,除了哄哄,她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然而寂静半天之后,舍脂却只是轻轻叹息,“看来你很讨厌他……”
李秋元,“……”
她看着那株莲花,想移开这个话题,问道:“我并不会什么净化的术法,只是在青洪君的回愿纸上写过一次愿望。这株莲花,我也不知道怎么让它开……里面的种子,一定很重要吧?”
舍脂的视线也移到了莲花上,出神的说:“这是天界滋生净化之力的法宝,但是自从净化之神消亡之后,这朵莲花就枯萎了,天界也陷入了被污染一点点侵蚀的境地……”
李秋元觉得奇怪,舍脂这是在担心天界么?
“我并不是在担心天界。”她淡淡的说。
李秋元内心疯狂咆哮,卧槽她果然能看穿别人的内心想法!
“你知道这场战争是什么样子的么?”她再问。
李秋元摇头。
舍脂的怀里似乎有一面镜子,她用莹白纤细的手轻轻抚过,李秋元便看见了一个十分昏暗的画面。
海面上有无数个木头做的傀儡,却不见一个阿修罗,瘴气遮天蔽日,傀儡每被天人消灭一个,战场中便瘴气更重。
那些木头做的傀儡还在前赴后继的往天界而去。
“他以为你死了,把这笔账算在了天界的头上。”舍脂静静的说:“天地间的净化之力消亡之后,他将大部分浊气都封在了他的玉里。那浊气日渐厚重,渐渐有了人形,如今被他释放出来依附在傀儡上,所在之处,土地都变了颜色,花儿都枯萎了,沿途都是疾病和瘟疫……”
李秋元心想那这岂不是和瘟神是一个性质的么,难道说因为梵修曾经的一番折腾,这世间又诞生了一个类似瘟神的存在出来?她并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这笔账要算在天界的头上?时之神不是已经被他杀了吗?”
“修罗界和天界原本就积怨已久,如果不是因为天界的利益,时之神又怎么会去人间将你也搅进了这场漩涡中。你原本就是最无辜的,却落得一个魂魄俱碎的下场,他怎么可能受得了……”舍脂看了一眼神域外的宫殿,李秋元这才发现从神域里可以看见外面,“其实,我并不关心天界如何,我想让莲花重开,只是为了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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