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
“你还知道血涑子?”
“当然,你身体里就有一支千年的血涑子,你的血,价值连城。”
她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
“那多少血可以救人?”
“血毕竟不是药,即便再有效用,药力也只有微薄的一部分,如果想救人,需要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他说:“你想救谁?”
她大概也觉得和人私奔不是什么应该为外人道的事,只模糊的说:“一个落难的朋友。”
柳寒塘仔细审视了她一番,她散着头发,没有任何头饰,不施脂粉,穿着离开时那件罗裙,裙子上已经划了很多个口子,虽然洗的干净,却依然有种狼狈的感觉,他忍不住皱眉,“你在深山中还有朋友?是新交的么?你这几天就是和她一起?”
她不想多做解释,急于离开的施了施礼,“是的,我不能和你多说啦,他还在等着我呢。”
柳寒塘察觉出她的提防和急于脱身,微微眯眼说:“既然你无恙,我也没什么可再担心的。”他点首回了一礼,“咱们就此别过。”
她点点头,边走边抱拳重复:“就此别过。”
走了很远,后面的人突兀的又问了句,“你还记得傅子瑜么?”
她站住了步子,回头又看了他一眼,茫然的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她还是摇头。
他在很远的地方表情模糊的说:“你曾托付过我一件事情,若你忘记自己是谁的时候,我须要提醒你……”
她眸光微动,“提醒我什么?”
他话说一半却欲言又止,半晌之后释然一笑,“罢了,以前那些糟心事令你辗转不能安眠,你忘了也好。”顿了顿,他说:“如果可以,还是去江南吧,那个人——”他顿了顿,表情攸然变冷,“很可能还没死。”
“谁?”
“令你夜不能寐的人。”
她还想问什么,他却似乎不愿多说似的,化作青烟消失了。
然而他人虽走了,方才说出的一番话却令她神不守舍,她又想起他说自己的血可以当做血涑子来用,心里一时沉重,愈发心不在焉起来。
找到这救人的法子按理本来应该算是好事,她却半点儿也不轻松,她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这小身板最多放几碗血能不死,死来想去,觉得撑死也就一两碗。
也不知道这一两碗够干啥的。
权衡了半天,她觉得还是先找找别的法子,实在不行再说。
她闷闷不乐的沿着山路往上走,一边惜命一边又怕情郎撑不住死了,心里想着心事,便不怎么看路,结果一脚踩在了一团软软的东西上面。
察觉到脚下的异样触感,她起先以为会是什么野兽的粪便,结果低头瞅了眼,一条大拇指粗的黑花蛇正盘起来卧在植丛旁边,原本正舒服的纳凉,结果被她一脚给踩进了肥沃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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