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照进来一大片阳光,暖和又刺眼,她微微翻了个身,发现后背硬邦邦的,好像伤处结了一大块痂,已经不疼了。随即又感慨,这两天可真是跟演电影一样,各种刺激恐怖的场景都轮了一遍。
躺了半天她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搜了几个字,大致浏览了一遍——修罗道,六道之一,十界之一,佛教天龙八部护法神之一。说他们是天人,却没有天人的仁慈悲悯之心。说他们是鬼域,却又有超乎鬼域的强大神通。因此非人非天。虽有福报,然性憍慢,执着之念强,虽被种种教化,其心不为所动,虽听闻佛法,亦不能证悟。
是故有福无德的阿修罗又被称为堕落的天人,北传佛教将他们列入善道,南传佛教则将他们归入恶道中。
这么看来,好坏还是相对而言自己定的,他确实也不能算是个恶灵。
躺了半个钟头之后,她放下手机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上早就换上了干净衣服。她低头看了几眼,蹬上运动鞋出去洗了把脸,感觉胳膊肘到肩膀的那一截手臂还是隐隐作痛。
秦二从屋子里出来抽烟,看见她后愣了一下,回神后似乎松了口气说,“你可算是醒了。”
李秋元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我睡了很久么?”
“你都睡了四五天了。”
李秋元看了眼胳膊肘上结的痂,心道难怪伤都好了,原来她已经躺了四五天了。
秦二看起来有些心事,默不作声的在抽烟,她看了他几眼,没忍住问:“你怎么了?难道是常叔他们……”
他呼出一口白雾,叹口气说:“他们没事儿。”
李秋元拍了拍胸脯,“哦哦,那就好。”
下一秒他身后的屋子里又一个人走了出来,是常叔,对方看到她后眼前一亮,“哟,小秋,你可算是醒了。当时看到你爬进了那座大殿,我还以为你要折在里头呢。”
李秋元表情有点讪讪,“冲动了冲动了。”
“你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常叔热络的招呼她进屋,说:“厨房还有点粥。”
她确实有点饿,就跟着一起进去了。
吃饭的时候她问了句,“这次下去,只有我们几个人上来了么?”
“是啊,就咱们几个。老赵一上来就走了,说再也不存这种发横财天上掉馅饼的心思了,让我和你们说一声,他已经回家找老婆闺女去了。”
“难怪秦二爷看起来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次下去除了折了三四个兄弟,还有一件事挺伤感的。”
“什么事?”
常叔叹口气说:“我们当时被扔出大殿,掉在广场上,那里全是那些骷髅人。它们力气又大,拖着人就往墙里钻,我们差点也是没跑出去。”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也幸好有老赵的那把金刀,也不算走投无路,你可别怪叔啊,叔当时是真想去救你的,但是后来皇宫塌了,我们就只好放弃回去找人的念头往外跑。当时我们出去的时候,发现下来时的那棵树已经腐烂透了,根本承不了多少重量。秦二是最后一个上来的,当时他刚踩上去那树枝就全被压断了,他掉了下去没能上来。那些骷髅人追上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死定了,结果当时爬的最快第一个赶过来的骷髅人把他往上推了一把。”
李秋元的筷子啪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之后你知道么,秦二上来后看到了那个骷髅人身上的衣服碎片,才知道那是他爸。”
李秋元“啊”了一声,有些百感交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常叔又说:“秦二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心眼多了点,也文弱了点,但也算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回来后已经哭了两天了,昨天才好了一点儿,你可千万别再去问了。”
李秋元连连点头,“这是肯定的。”
常叔又叹气,“老秦这下是真的回不来了,不但回不来,还和那里的人一样中了诅咒,他又有拉达克人的血统,只怕在下面日子很不好过。”
两人表情沉重的静默了一会儿。
李秋元不作声的把粥喝完,才问:“你知道那个……陈索去哪里了吗?”
常叔表情变得古怪,“你说那个阿修罗?”
李秋元反应了一下,点了点头。
常叔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我早上见他出去了,现在中午,也才过去了两个小时,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说起来这次能活着出来,我们还得谢谢他,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在皇宫的时候就得死在里头了。”
李秋元想想说:“要说怎么认识的,我小时候在村子里一棵槐树下边见过他,之后就是不小心上了一列古怪的火车,正好坐在了他的位子上。但一路这么久,我到现在也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常叔点头应了声,“哦,这样啊。”
“不过我知道一个唐朝的法师和他有很多能对得上的地方,可能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李秋元快速摸出手机搜了那段神仙感遇转里的诗文,发现这首诗里说的人是唐朝仙师罗公远,“可惜这个叫罗公远的方士并没有画像什么的流下来,不然还是可以认一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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