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行一下醒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户外面有光漏进来,天都已经亮了。
“操……”他闭了闭眼,坐起来,随手掀了毯子,居然出了一身汗,皱着眉下床,拉开房门出去,进了卫生间。
门一关,他一手撑着洗手池,低头看了看自己汗湿的身上,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低低自言自语:“你他妈着魔了吗……”
昨晚许亦北跟他说完那声“谢谢”,他就走了,什么话都没留,回来后居然会做那样一个梦。
梦里的许亦北跟弹琵琶的许亦北一样,都是他没见过的样子,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应行又皱了皱眉,心里烦躁,抬手摸了把汗涔涔的脖子,随手扯了条毛巾,走去里面,帘子一拉,拧开花洒冲澡。
贺振国一大早起来做早饭,就听见卫生间里水声“哗哗”的,伸头看了两眼。
门一开,应行穿着宽松的汗衫、五分裤,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一大早的怎么就洗澡?”贺振国打量他,没感觉到有热气,压着嗓门儿说,“还是凉水澡!你怎么回事儿,这什么天儿了,就不怕生病?”
应行随口说:“没事儿,出了汗就洗澡了。”
贺振国还以为是昨天找吴宝娟那事儿给闹的,看一眼主卧的门:“你舅妈没什么事儿,昨天回来不是都看过了吗,别乱担心了。”
“嗯。”应行转头推房门,“换衣服去了。”
贺振国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摇摇头,进了厨房。
应行回房间换了身长衣长裤,出来正往身上穿外套,吴宝娟从房里出来了。
“你别担心啊,我下次不乱跑了。”她可能是刚才听见贺振国的话了。
应行说:“以后碰到生人别听他们的话就行了。”
“不听了,北北好不好啊?”吴宝娟说话还是跳脱,“他昨天找到我的。”
应行听到这名字就扯了下嘴角,都不知道为什么:“没事儿,他好着呢,我走了,你手表戴好,没事儿就别出去了,按时吃药。”
“我戴着了。”吴宝娟伸手给他看。
“嗯。”
贺振国听见,从厨房里出来:“早饭不吃就走了?”
“不吃了。”应行开了门走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贺振国嘀咕,觉得他简直反常。
应行骑着车到了校门口,锁好后往大门走,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对面的公交站牌,没看见公交车。
一路不疾不徐地上了教学楼,刚从后门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座位上的许亦北,他今天穿了件套头卫衣,坐在那儿翻着卷子,头发漆黑,捻卷子的手指葱白修长,应行扫了一眼,从他背后过去,坐了下来。
许亦北立马转头看了过来,刚好碰上他视线,瞬间昨天一起打的架,一起骑车回去,甚至给他弹的琵琶都到了眼前,晃开视线,低声问:“你舅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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