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转过身去,我无法告诉他我本来以为我喜欢的人会是长得像韩风的沧海枫,也没办法说我渐渐发觉我与沧海枫之间隔着不能逾越的距离,我更没有办法告诉他我心里地人不是他。“桐殿下,我该走了!”“蝶儿。何必如此?”沧海桐笑笑,咳了几声,竟要掀开毯子下地来。一面叫了声:“将东西拿进来!”
几个侍女立刻捧着几只托盘从月亮门施施而入,放在他的面前。
“下去!”沧海桐挥挥手。几个女子乖巧地退下了。他要挣扎着坐起来,我慌忙去扶他的手臂,却对上他微笑地目光,“蝶儿心地是温顺的,若不是这次重新见你。我都快忘了我们年幼时在一起地时光了。那一年你变得好可怕!”
好可怕吗?这些日子一直有人在说我那一年的事情,沧海枫说过,沧海榉也提过,现在沧海桐又提了起来。我仰起头,“我有些记不清了!”
他明净的双眼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半晌轻启唇角,未语先笑,“那年你变得狠毒异常。;;.。不仅先后毁了与四哥的盟约、与三哥的婚约,而且害死了朝中地几位大臣,最后将萧氏一家送上断头台。我一直怀疑那不是你。直到你回来的第一天,我便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说的声音很轻。却让我惊异万分。我一直最怕的就是被人知道我不是蝶公主。他却告诉他从见到我的第一天就看了出来。
“你说笑了!桐殿下。”
“你心里已经承认了!”他轻描淡写地说:“蝶儿,我是个潦倒王爷。只有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能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你。但我晓得整个大陆上都再找不出比这更精细的香露,你这一生我什么都给不了,除了它们。”
难道沧海桐已经在跟我诀别了吗?我知道眼前这人虽不问政事,不夺帝位,可于朝中之事却是极其地明白,什么潦倒王爷,其实比沧海榉要高明出多少倍呐。想到沧海榉,我就有一口气堵在胸口。
“桐殿下,我真的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吗?”
“蝶儿,想知道这瓶香露是干什么用地吗?”
嗯?什么啊,顾左右而言他。“五王殿下!”
“伸出手来!”他轻声吩咐,并顺手拔开一只香露的塞子,一股淡淡地香味立刻飘逸开来,他用棉签沾了些里面地露汁涂到我的指甲上,竟然奇异地变成了柔和地粉红色,鲜亮而美丽。正太做的指甲油?真是太有才了!
我喜欢地看那块被涂红了的指甲,其它的指甲盖却微微发着青黑,我知道那是中毒的迹象,我身体中的九尾寒毒发作越来越厉害了。
“你两年前中了青花毒汁在与三哥的大婚仪式上消失了,我以为你抗不过了,可你竟然掉下悬崖成了百毒门的弟子,以毒攻毒就好了些吧?世上的事情,真是玄机暗藏。”
我的手哆嗦了一下,他发觉了我的不对,“怎么?”
“青花毒汁……”我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那不是蝶公主用来毒死大王爷弟子的毒药吗?怎么会不小心到中自己的毒药?
沧海桐依然在玩味我的惊异,我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就算暴露身份我也得问个清楚了,“五王殿下,以前的事情我真的想不起那么许多了,至于这青花毒汁是怎么回事?可否告诉于我?”
“何以这样惊讶?青花毒汁是帝京皇族中再平常不过的一种毒药,你在与三哥大婚前一天的祭祀仪式上突然昏厥,就是中了这毒,这种毒药本不是什么难解的奇毒,但麻烦的是须在三日后才能以解药解除。可你第二日就……”
“五王殿下,我想起来了。”我礼貌地打断他,“蝶儿该走了,如果还能再相见,我定不辜负今日你以肺腑相告知的情谊,谢谢你,桐殿下!”他斜斜地靠在软塌上,目光中映着初升朝阳的华彩。
上了马车,我吩咐茗烟,“去国驿!”
国驿便是国宾馆,住满前来朝贺的外国使节。桦非的房间在宜宾轩的最后一个,门前来来去去很多驿馆的差役,忙碌地跑来跑去,手中抱着些客人需要用地麻布手帕和浆洗过的被褥外罩之类。我心里暗暗冷笑。这种活计还需要这么多人来做吗?看那些差役的模样,跟我永阳坊府中地家人原来一样,全部是化妆过了的暗哨。偌大一个国驿没有一兵一丁,一派友好祥和地气氛。可细心一点的人就会看出来,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都在监视之中。
好在我是赵初国的公主,来看看自己国家的使节,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进得宜宾轩地内廊,远远就能看见桦非赤着脚坐在敞轩里面。斜支着头吃酒,对面坐着一个络腮胡子穿着西域条文长衫的男人,高声谈笑。桦非这样子,真是一副毫无隐藏的状态。我含着笑走过去,在他赶快跳起来向我行礼的当口,认出了那名西域使节实际上就是墨卿。
“这位是月氏国的使节阿胡儿。”桦非煞有介事地介绍。
墨卿起来行了个西域的礼节,操着生疏的中原话,“见过赵初公主殿下!”
“月氏国使节安好!”
虚礼行过,便又坐下来。桦非用眼角的光瞄了瞄外面来来去去的差役,大笑了一番,便说:“我平生习得一曲西域地手鼓舞。愿在月氏使节面前班门弄斧一般,也给我家公主解解闷。祛一祛昨日的恶气。可好?”说罢便不等我们答应,就取来一只手鼓。噼里啪啦地敲起来,敲了一会儿,摇摇头说:“这个摆弄得不好,昨日阿胡儿教了我一只冬不拉曲子,说是西域的男人讨媳妇地时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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