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个战斗澡,估摸着江言程还在客厅陪江奶奶看八点半狗血剧,草草吹干头发,在睡裙外面套了件之前留在这里的薄袄,拿着手机下楼。
边下楼边给江言遥发消息:[我能不能去睡你房间的沙发,就一晚?]
外面又下雪了,以她的开车技术,现在走根本不现实。
江言遥家里只有她和蒋续泽,她去凑合一晚,尽量减少自己在江言程面前的出镜率。
江言遥也挺义气,秒回:[来吧,顺便赠送床上三件套!]
然后又开始八卦:[怎么回事,我哥赶你走了?到底发生什么了,细说说!]
贺岁愉没回,手机装进口袋,悄咪咪下楼。
一下楼就看到客厅亮着灯,空无一人。
她侥幸的想,自己悄悄走,明早给奶奶打个电话说一下也行。
没走两步,贺岁愉眼睁睁看着双胞胎的玩具区冒出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大变活人。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偌大的客厅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言程抱着玩具框转身,两人目光撞上。
男人打量了下她的蓝色睡裙和薄袄,视线掠过她身上没扣紧扣子的棉袄和睡裙下单薄的小腿,眉头微皱。
贺岁愉大脑一片空白,迅速移开视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跟冰雕一样定在原地,迫切需要来个人或者说点什么化解尴尬。
她甚至想,自己现在夸一句他大半夜还给双胞胎弟弟收拾玩具,真有责任心,能不能化解尴尬?
显然,贺岁愉还是没改掉遇事温吞,尤其是在江言程面前温吞的本性。
几次张口,怎么也说不出口话。
江言程显然耐心不多,瞥了眼落地窗外的鹅毛大雪,声线偏沉,吐字金贵:“干什么去?”
四个字就把贺岁愉问住了。
总不能说要去找江言遥夜谈吧。
他可能会问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不对,以他吝啬言语的样子,不会问出口,只会用表情表达出来。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贺岁愉还是没想好怎么回答,男人深邃凌厉的眸子盯着她,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
贺岁愉心里直发毛。
实在受不了这窒息稀薄的气氛,她一咬牙,全盘托出,破冰沉默:“没去干什么,就是想去找江言遥借宿,我不该在这里留宿,对不起。”
男人放下手里的玩具框,长腿迈出玩具区的护栏,大步朝她这边来。
贺岁愉不敢看他,垂着脑袋继续说:“之前的事是我的错,不该没有及时告诉你我没去澳洲,让你……”
一只微凉的手掌掐住她的脖颈,女孩清灵紧张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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