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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里,我们是两个人。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安慰,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可以在周围浓稠的一团黑色里分辨出山崖、小船和岸上一丛低矮的植物。崖岸高处古怪的叫声还在持续,但是听起来也没有那么惊悚的感觉了。
也许是我们的出现惊扰了它们的好梦吧。
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我继续安慰自己:这里也并没有像我估计的那样出现什么可怕的猛兽,深海的伤持续地愈合,而且他的敌人也没有发现我们……只要平安地度过这一夜,到了明天一切应该都会恢复到最好的状态吧。
深海的手指在我的掌心里动了动,像要挣脱我又没有足够的力气似的。我松开他的手指,犹豫了一下又抓回来紧紧握住。这个时候的我特别需要这种有人陪伴在一旁的感觉。
“醒了吗?”我俯下身紧张地轻喊他的名字,“深海?”
深海没有出声。
我看到他身体的轮廓衬着身下暗色的礁石,呈现出一片模糊的浅色。像一团飘浮在夜色里的雾,风一吹就会飘散似的。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流露出些微的脆弱来。可是他一直在不停地受伤,这一点真让人心疼。
“继续睡吧,”我用耳语般低微的声音喃喃自语,“我手里拿着刀呢,我可以保护你。”
深海继续睡着。他当然是听不见的。但他的手指刚才所作的动作却给了我莫大的安慰。我更愿意相信他是睡着了,而不是昏过去了。
我是被饿醒的。确切地说,我是被一阵奇异的香味活生生馋醒的。
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沙地上生起的火堆,和火堆上正在滋滋作响的烤鱼。我咽了口口水,艰难地把视线移到了正在烤鱼的那双手上。男人的手,骨节修长优美。顺着手臂向上看,打着赤膊的深海正笑微微地看着我。被我当做绷带裹在他胸前的那条长裤此时此刻正穿在他的腿上。一大早醒来就看这样一双修长的腿,真是让人感到高兴。
“醒了?”
我点点头,坐起来揉了揉被自己压得发麻的胳膊。这里阳光透不进来,但是看崖顶上露出来的天空,应该是不早了。
“伤好了?”我留神打量他,胸前的伤口只剩下一道粉色的疤痕。但是他的身体是不是恢复得足够强壮,我可就看不出来了。
“鱼烤好了。”深海大概没有听到我的问题,笑眯眯地冲着我扬了扬手里烤的焦黄的小鱼,“要不要?”
“要!”我立刻两眼放光地扑了过去。算起来上一次吃饭还是昨天早上的那顿玉米粥和速冻包子。而且我当时心事重重,还没有吃饱。昨天晚上连饿带吓,体力消耗尤其巨大。现在的我……再饿下去说不定就要拿深海当刺身来果腹了。
第一条小鱼飞快地消失了。我一边舔着手指,一边不怎么甘心地偷瞟正在火苗里翻来翻去的另外一条鱼。在他身边的一片海藻上堆着好几条鱼,都已经开膛破肚收拾干净了。看来他比我估计的起的更早。
“不要光给我烤,”我假惺惺地跟他客气,“你自己也吃一点吧。”
深海笑着把手里的树枝递了过来,“我已经吃过了。”
“生的?”
深海点点头。
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又觉得释然。毕竟每个人的饮食习惯是不一样的。像我,就只能跟着家里人去馆子里花钱吃刺身。人家有那个条件,就直接跳进水里去吃刺身……
“烤熟了吗?”深海似乎觉得我这副饿狼般的吃相十分有趣,一边转动着手里的树枝烤鱼,一边问我。
我连连点头。荒岛上虽然没有调料,但是这么新鲜的鱼,不管怎样做,不管做到什么样的火候,嚼在嘴里都鲜美无比。鱼很香,空气十分新鲜,崖顶的缝隙间露出来的一线天色也十分晴朗。而且深海的伤口也完全愈合了。我觉得自己又一次回到了小学生春游的队伍里。至于昨夜的那些胆战心惊,不过是自己吓唬自己的一场误会罢了。
“快吃吧,”深海笑了,“吃饱了还要上路呢。”
“这话说的……”我举着啃了一半儿的烤鱼哭笑不得,“怎么像杀头饭似的?”
深海不明所以,蹙着眉头反问我,“杀头饭?”
“没事儿,我胡说的。” 我连忙摆摆手。我可不想在这么好的气氛之下跟他讲解我们人类的监狱文化。
深海不再追问,视线落在火苗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等我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最后一条烤鱼已经下了肚,火堆也已经快要熄灭了。
“殷茉……”
“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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