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朝廷凑不齐军费,无力调派兵力支援边城,”水溟萤深深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杨大人可认为这一切应归咎于当今首辅柏大人?”
“这个自然,”杨躬行几乎不假思索,“他不仅有罪,还当施以大辟之刑!”
“那好,”水溟萤扯嘴一笑,“那便有劳杨大人带学生们给皇上敲敲警钟。”
他顿了一会儿,转口说道:“另外还有一事,也要劳烦杨大人一场。”
杨躬行闻言,赶忙作揖道:“家主大人请说。”
“叛国余孽蓝昊天目下在边城守军里活跃,”水溟萤弹动两下手指,在扶手上击出轻响。“于此之前,他伪装成卫蓝在京城禁军里打混,一度被柏清玄推举为禁军副统领。”
“这……竟有如此荒谬之事!”
杨躬行一脸震惊,连声问道:“柏大人究竟意欲何为?”
“这两人之间交易也好,阴谋也罢,”水溟萤声音冷冽,“总不过是欺君罔上、图谋不轨!”
“家主大人,”杨躬行一脸气愤,肃声说道:“与叛徒沆瀣一气,柏大人言行有失,杨某必定不惜一切揭发他的秽行。”
“好,”水溟萤高呼一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那便有劳杨大人了!”
晚间,写满柏清玄罪状的文章,被国子监上百名学子张贴在京城各大衙门前。
翌日清晨,这篇文章便已传得满城风云、沸沸扬扬。
军费还未筹措集齐,柏清玄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柏卿,”少帝急得抓耳挠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柏清玄同样心急如焚,“回陛下,卑臣也不清楚事情内幕。但上朝之前,卑臣已命内阁紧急发函各大衙门,销毁有关文章,并禁止百姓议论此事。”
“柏大人,”水永博突然尖声问道:“您这么做,难道是想掩饰己非?”
柏清玄目光转向他,反问一句:“听水大人的意思,难道是想事态进一步发展,以致最后失去控制?”
水永博闻言,面上一白。
“陛下,”柏清玄目光转回少帝身上,正声说道:“无论此事始作俑者是谁,都请陛下彻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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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定邦的士兵在泽城南部与鞑子酣战两日两夜,虽有多次小捷,但损兵折将十分严重。
好在又有一批援军赶到,才使信朝将士大获全胜。
“边一营、边四营所有人都出动了,”梁定邦感叹一句,“这才勉强赶跑他们!”
蓝昊天看着满地残骸,倏尔记起姜望远来。
“梁将军,”他牵着缰绳,与梁定邦并肩而行,“姜校尉还未找到,也不知情况如何?”
“这蠢货!”梁定邦挥了记马鞭,恨恨道:“也不知在哪儿躲着睡大觉呢!”
忽有小兵前来报讯:“启禀梁将军,姜校尉找到了!”
二人闻言,俱是一惊,赶紧上马跟着小兵入了泽城。
雨势渐大,泽城街道上积满污水。
街沿两侧萧条破败,泥屋草棚比比皆是。
偶尔见着门庭齐整的宅院,大门却是紧紧闭着,大有闭门谢客的意思。
有孤儿乞丐在街上游荡,躲在墙垣后偷偷探头张望。
蓝昊天看着被雨水冲刷得失去颜色的城池,忍不住想问梁定邦,这一年来为何没有重建城郭?
”你一定想问,”梁定邦忽然开口说道,“为何本帅不重新修葺泽城?”
“属下、不敢。”蓝昊天踯躅说道。
梁定邦哂笑一声,自嘲道:“本帅不喜欢潮湿的地方,泽城让我想起了海州的鬼天气,所以本帅才故意放任不管。这理由可笑么?”
可笑,但也可疑!
蓝昊天心中暗想,开口却说:“属下明白,泽城地势偏僻,朝廷支付经费有限,自然先捡重要城池重建。”
“哈哈!”梁定邦大笑一声,“卫蓝你这人真有意思!就凭这一句,本帅也必须提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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