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查仇家的事,进展如何了?”
鱼菲然喝完最后一口绿豆汤,抬首冲他问道。
“没多大进展,”蓝昊天把碗递给青雪,抹了把嘴角说道:“原本他们已经上钩,最近突然一百八十度巨变,都不怎么搭理我了。”
“是么?”鱼菲然嘟着嘴,半是惋惜半是得意地问道:“那你们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蓝昊天耸耸肩,意兴阑珊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碰碰运气吧。”
鱼菲然收起下巴,抬手点了点他:“卫大哥,依我看这事还得从兵部查起。”
“嗯?”蓝昊天精神一振,挺直腰身问道:“这话如何说?”
“蓝伯伯东窗事发,全因兵部那帮人贪墨军费所致。”
鱼菲然满面严肃,拿手比划着解释道:“卫大哥你有没想过,当初揭发兵部贪墨案的人会不会与此事有所牵连?”
闻言,蓝昊天不禁垂眸陷入沉思:“你说的对,兴风作浪之人必然与此事有关,是我大意了!菲然你真聪明!”
“对嘛!”鱼菲然凑近他,冷静分析道:“你看,当初监军太监薛如海写了那道奏章,后由兵部右侍郎祁宏生翻出来呈递御前,这两个人都有天大的嫌疑。”
“可是薛如海……”蓝昊天迟疑一下,继续道:“薛如海只是个阉人,他能有何野心?”
“阉人贪财啊,卫大哥!”
鱼菲然捣了把拳头,眸底闪着光亮,“薛如海断不会为伸张正义写那道奏章,这里头鬼得很呢!”
“可宫里人不好查,他又是皇帝身侧近侍,终日不出乾泉殿和养心殿,我们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鱼菲然听他说得泄气,笑了笑劝道:“那便从祁宏生身上下手,他如今是兵部堂官,平时应酬多得很,接近他的圈子并不难。”
“这倒是个好主意,”蓝昊天面色微霁,从憎恶薛如海的情绪里抽离出来,“祁宏生为人低调,我在宫门口见过他几回,似乎品性并不坏,出入宫门时对我彬彬有礼,比柏清玄那小子有教养多了!”
听到这话,鱼菲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卫大哥,那阴蘑菇自是天下第一傲气之人,你何必拿他跟别人比,与他置气就是自残。”
“是,”蓝昊天附声答道,“可像祁宏生这种朝廷大员,你能有什么办法查他?”
鱼菲然听着像是瞧不起她,扬起下巴道:“哼,想查这些高官还不容易,对本姑娘而言简直小菜一碟!”
“如何查啊?”蓝昊天瞠着眼看她,鱼菲然微微眯起眼睛,轻笑道:“京城贵妇常在一起吟诗弹琴,举办各种宴会诗会,只要我想办法接近祁府女眷,巴结讨好她们,便能打听到祁府里的消息。”
“女眷?”蓝昊天皱了皱眉,问道:“这能行么?”
鱼菲然笑得狡黠,朝他勾勾手指,神秘道:“小蓝哥哥,你靠过来一点。”
蓝昊天顿了顿,见她似乎胸有成竹,往前探了探身子。
鱼菲然忽然起身贴近他耳畔,轻声道:“其实这段时日以来,我一直在笼络祁宏生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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