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沉岸向她伸出手,郁雾发着烧脑子迟钝,愣了会儿才把棉签递给他。
“我去买午餐回来。给你开电视,靠着枕头休息一会儿,不舒服或者要去洗手间就按铃,可以吗?”
郁雾点点头,看着沉岸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问她想吃什么。
“黑鱼虾粥,冷拌菜心。”郁雾想了想,眨着水濛濛的大眼睛怯声问:“我可以喝奶茶吗?”
茶是癫痫患者的绝对禁忌,但她现在嘴里没味儿,真的很馋甜食。
沉岸弯了弯眼睛,柔声回应:“可以,这是很好满足的事。”
半个小时后,沉岸拎着元记的餐盒回到病房,身上换了件休闲衬衫,发丝湿漉漉的。站在床边拆筷子时,郁雾闻到了一股清爽的沐浴香,像刨成碎的某种香木屑。
热腾腾的餐食摆在眼前,郁雾却率先捧起奶茶吸了一口,辛甜一路暖过喉咙,她舔了又舔发现是杯姜黄奶,没有茶的成分,但意外地好喝,虚透的身体都暖了起来。
电视在放《霍比特人》,沉岸陪着她看了一整部,两人偶尔被逗笑交流几句。
片尾曲响起时,郁雾有些犯困了,刚点了点头,就听到他说:“睡会儿吧。输液的药会让你容易困,醒了再继续看。”
郁雾躺回被子里,看着帮她盖被子的沉岸,突然发现他鼻梁骨靠眼角的内侧有很小一块破皮。
“这里,”她用手指点了点,但没真的触碰到他,“怎么破了。”
沉岸偏过头,解释说可能不小心碰到的。
郁雾没在追问,一觉醒来后见到了个陌生女人。
她说她叫虞向晚,是沉岸的助理,来接她出院。
“他去哪儿了?”郁雾快到家的时候才问出口,“小沉叔叔。”
虞向晚帮她开车门,笑容和蔼友善,“沉老板出差了。”
出差的话,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郁雾拿着沉岸做的永生花去了学校,在最后一门课考完后,意外地在校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跟着司机走过了半条街才在一个老小区的停车场里上了车。
沉岸递给她一根冰淇淋,郁雾接过舔了一口,是香草味的,有开心果碎,奶油有些融了,但很好吃。
她仓鼠啃食似的安静吃东西,分出神盯着沉岸看。
夕阳扫过他的侧脸,高耸的眉骨和鼻子折出一片阴影,浓黑的短发梳到脑后,散了几缕落在额前。
沉岸让她想起了一部90年代欧洲电影里的男主角,那个明星长什么样她忘了,但依稀记得第一眼的直观感觉,含蓄不张扬,温润有风度。
除了很高像堵墙。
“学校怎么样?”沉岸突然的出声把郁雾给吓到了。
她支吾道:“应该考得不差。”
沉岸笑了笑:“我是想知道除了学习以外的事。和朋友相处得好吗?有没有遇到麻烦?”
郁雾摇摇头:“都挺好的。”
她能感觉到沉岸在看她,郁雾有些紧张,转头去找湿巾。
又要暑假了,他今天突然亲自来接她放学,会不会是想说夏令营的事?
郁雾越琢磨越是不安,下一秒就听到他说:“收拾书房的时候我看到你新西兰签证还没过期,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新西兰过个夏天?”
父母去世前他们全家办了签证,也是准备去过暑假的,只是没想到会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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