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那件我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穿的黑色蕾丝睡衣。
他说过喜欢看我穿黑色……
我呆立在原地,整个人像过了电一样发抖。
双眼渐渐失神,视线也变得迷糊……
我用力抓着裙子侧线的位置,裙子很薄,很快,一阵刺痛从大腿根部传来。
「音音。」
「嗣音。」
周瞻尔和沈云其同时喊道,声音里都带着明显的担心,听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我转过了身,一步一步往门口走过去。
周瞻尔拦在了我面前,向我伸过手来。
我抖得更厉害。
「你别碰我,脏……」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音音,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害怕自己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眼睛,就又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梦魇。
「嗣音,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身后的沈云其说道。
「我怎么想的不重要,」手指上有光闪了一下,戳得我眼睛疼,「本来我就打算要离婚的。」
「我不同意,吴嗣音,我不同意离婚。」
「周瞻尔,你放过我好吗?」我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求你。」
我手指一拨,戒指落在地上,又弹起,滚了几圈,立在了最旁边的地缝里。
房子装修的时候是我盯着的,其实那时我也忙,不过是每天来看一眼,结果验收之后,发现墙边有一道很深很宽的地缝,我懊恼了好久,还被婆婆数落了一顿。
他安慰我说,不过是一道缝而已,我们还要在这个房子里住这么多年,早晚也能给它踩平。
我破涕为笑,说,谁家整天贴着墙走啊。
他说,只要我老婆开心,我就天天贴着墙走。
……
我走到墙边,拾起了那枚戒指,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周瞻尔,什么时候有空,去把手续办了吧。」
他还站在原地。
我绕过他,走出了门。
眼泪奔涌而出,我顺着楼梯又一路跑下去,比来时更狼狈。
楼下,江津安还倚在他的车上抽着烟。
我一头扎进他怀里,整个人终于有了依仗,不必再死死撑着。
「怎么了?谈崩了?」他用双臂环着我,不让我往下滑。
「江津安,什么都别问我,我冷,你抱紧点。」
雨后的风凉爽宜人,于我却是彻骨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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