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响起了压抑的吸气声,不出意外是我那傻乎乎的福宝。
「皇上,请慎言。」
皇上,请慎言,我敢保证,我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他说这句话的人。
以至于皇帝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而沉淅张大了嘴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你说什么?」
「臣妾说,皇上,请慎言。」
世界安静了,又爆炸了。
25
啪——!
皇帝将我母亲的字帖狠狠摔在地上。
「仪贵嫔不敬君主,罚……罚……」
皇帝话还没说完,我主动取下了正三品贵嫔的头冠,一头自然卷的黑发落下——头发和人一样,就是这么不走寻常路。
「臣女,崇文公玉离之女,玉子珩。崇文公玉离,十七岁连中三元,任翰林院编修,十八岁擢御史台,三年,外放通郡,值向梁大乱,奸细夺堪舆图予突厥,都督畏罪潜逃,敌军将至,驻军哗变,太守携妻女跳井自杀,玉离自通郡驰援,言『死战不退』,三日后援军至,而玉离尸骨分离,突厥铁蹄践踏,死无全尸!
向梁至京师三千余里,项梁守军奉玉离衣冠而还,百姓设路祭三千余里,哭喊震天。先帝亲往吊唁,追封崇文公。」
「这就是皇上口中的『能言善辩,骂死过御史』的家父崇文公。」
我抬头直视皇帝,甚至懒得掩饰我的鄙夷:「臣女,请皇上慎言。」
皇帝用手指着我,羞愤让他的手指都不由得颤抖。他嘴巴张了两次,最终什么也没说,甩袖子走了。
福宝过来扶我,沉淅关切地看着我。
我淡然一笑,「咱们背到哪儿了?陈巡子季后面是什么来着?」
沉淅小腿肚子还在微微颤抖,哆嗦着说:「陈季儿子是谁,真的不重要了……」
26
皇帝没再提把沉淅接回去养这事儿。
甚至由于我站在了道义的最高点,他没法朝我发火,故而大大斥责了卫昭仪一顿。
我教育沉淅:「知道他为什么不敢朝我发火吗?」
沉淅估计想脱口而出因为你太凶惹,好在他压抑住了这危险的想法。
「因为他不能。」
皇帝可以惩戒羞辱妃嫔,却绝不能打趣为国捐躯的忠臣。
除非他已经放弃自我准备当个昏君。
这一点,我不用说得太直白,沉淅已经能够明白。
因为他现学现卖,很快就干了一件非常给我长脸的事情。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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