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凃了一层粉彩。”谢聿行却仔细咀嚼这几个字,旋即看向皇后,“娘娘,昨天进宫表演的有没有什么杂技师?”
皇后略微思索片刻,很快摇了摇头,“没有的,因为毕竟是纪念先人,这种场合不适合太热闹的节目,所以我只准备了吟唱的。”
虞挽歌对昨日的节目也还算有些印象,她脑子里迅速划过了几个场景,旋即左拳拍了一下右掌,“昨日不是有一些女人,戴了面罩吗?会不会是那一些面罩掉色了,所以你才觉得是她脸黄。”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护卫满脸不确信地回答道。
虞挽歌又摸了一下下巴,“如果是这样,就比较好解决,毕竟那班子跑的了一个,跑不了十个。”
丞相二话不说又叫人去将昨天吟唱的班子给召进来。
“你是怎么会想到面罩掉色的?”谢聿行略微不解,这两者跨度不是有些大吗?
“以前庄子上没钱,所以衣服啊都是尽量节俭,有一次买到了一块不是那么好的布料,全身都被染黄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间是隐隐有笑意的。
谢聿行若有所思,旋即问了一句,“你其实是不是挺喜欢庄子上的生活的?”
虞挽歌唇边的笑容凝滞了片刻,并没有否认,很快点了点头,“是,其实庄子挺好的,山明水秀,远离喧嚣,之前想要来京城,完全就是顾念亲情,现在想来,确实是自己想得到的太多了。”
谢聿行揉了一下她脑袋,在她略感不适抬首之前,就默默缩回了自己的手,“这有什么的,人各有志。你向往的其实也许并非什么幽幽野趣,只是这里太没有人情味了。”
虞挽歌垂了一下眼睛。
“京城这里就是这样的,外表看着好像光鲜亮丽,什么都有,其实不是的,这里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的全部都是物欲横流,血腥遍布,如果你稍微掉以轻心,那么就会被吞的尸骨无存,你虽然父母健在,兄弟姐妹很多,但是家人都对你这样冷漠。”
谢聿行说着,眼睛之中泛起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涟漪,“你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一些血脉亲情,如今希望如同泡影一般破灭,换做是谁,都难以接受。”
虞挽歌心里面堵着的东西好像稍微被疏通了一些,她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能这么理解我。”
人生想要求一个知心朋友实在太难了,大部分时候她都只想要默默忍耐,把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吞一吞就算了,毕竟不交心就不会失望了。
对于谢聿行,她采取的态度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心机深沉,她不敢揣测。
谢聿行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总是把自己置于我的对立面,有时候能帮到你,你轻松了,我开心了。不是两全其美?”
虞挽歌脸上的表情也算不上是窘迫还是尴尬,她捏了下鼻尖,将它揉得红红的,“我不喜欢麻烦人……”
谢聿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一说一,他本来应该是有些生气的,他三番五次对虞挽歌示好,都被她不动声色推拒回去了,换做寻常人,可能就直接冷待了,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一点儿恼怒。
甚至觉得虞挽歌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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