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飞鹗趁机右手一弧,又将腕脉穴扣去,冷笑道:“朋友!只要你说出堡主姓名与来历,现在何处,尚可落得痛快一死,不然休怪我手段毒辣了!”
那人目喷怨毒,狞笑道:“数十年来,武林之中并无一人知道堡主来历姓名,连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也难以相告,半月之内你去西湖灵隐必然见得,到时候当面询问堡主,岂不是省便得多!”
说完,忽然面色疾变,喉中咕噜噜几声,身影歪斜倒下。
裘飞鹗右手一松,那人“叭达”一声倒在地,面泛黑紫,咬齿怒目,死状狰狞骇人已极。
钟离牧见裘飞鹗张大着眼睛,面泛愕然之色,不禁笑道:“小友!此人齿中必事先存有剧烈毒药,万一脱身不得,即咬碎吞咽下去,立时血凝封喉,使人措手不及,故数十年来不知他们枭首之来历,也即在此!”
裘飞鹗晤然道:“那么他说半月之后,可在西湖灵隐见得他们的堡主也是假的吗?”
钟离牧道:“这个不见得是假,虽然他自知活命无望,假手他们堡主除掉你,倒是真的!”
裘飞鹗一脸愕然之色,呆立片刻,忽面露忧容急道:“老前辈!我们须急速赶往宝应湖,迟则无及!”
说完,与钟离牧破空闪电驰去。
月落星沉,大地双从苍茫转趋黑沉,野风啸掠肃杀,远处灯光如豆,宛如鬼火,凋叶翻飞,梅花岭上景象可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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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稀微,云天辽阔,宝应湖千顷湖水碧翠波幻,三两白帆穿波缓驶,寒风怒吼,卷起千重尘雾,雄阔浩渺中蕴含着无边凄凉肃杀。
裘飞鹗与钟离牧一劲电飞疾奔,天明已赶抵湖滨别墅,只见两扇铁门紧闭,心中顿时泛起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他心里暗道:“莫非他们均遭了毒手不成!”
不由望了穷神钟离牧一眼,眸中神光显露着深深忧郁。
钟离牧低声道:“小友!无须忧虑,吉凶安危自有天命,我们且翻入院墙入院墙看看!”
两人掠入院内,穿堂入室,发现偌大一座宅院竟杳无人影,宅中一切陈设秩序井然,一发往昔。
裘飞鹗尚不死心,几乎将这座庄院每一角落都搜索一遍,证明确无人留此,面上顿浮惘然若失之色。
钟离牧道:“老朽察觉此宅一草一木都无移动痕迹,谅是举家迁移他处,小友大可安心,人生相聚无常,没有不散之局,倘小友不弃,与老朽结伴赴浙如何?”
裘飞鹗苦笑摇头道:“目前在下还不能走,老前辈如有要事万不可为在下耽误,在下不久终需赴浙一行,到时候在下自会寻觅老前辈行踪!”
钟离牧沉吟良久,点头道:“也好!每月朔望午时老朽在西湖雷峰塔等候小友就是!”
说罢,大袖—拂,人已穿空拔起五六丈高下,两臂突然一张,疾如离弦之弓般射出宅外不见。
裘飞鹗两眼呆滞无神,孤寂凄凉的感觉泛袭全身,往事如梦,前尘如幻,怏怏失意踱到书斋。
他躺在榻上仰面沉思,胸中波澜涌起伏不定,他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今后将何去何从。
窗外寒风呼啸,突然,裘飞鹗霍地坐起,目中顿露诧异神光。
闻得怒吼寒风中隐隐传来喁喁话声,凝耳静听之下,猛然立起,蹑近门内,从缝隙中往外看去。
只见园中两个黑衣劲装大汉在白石小径中一面走着一面谈论,越走越近,话声越闻越清晰。
一个面目阴沉的大汉说道:“真是奇事,咱们暗椿密布,他们竟能从容离去……不过,谷主此次未大发雷霆,并传令今晚撤回浙西,听说郭堂主无意发现一个极厉害的黑道魔头,也在积极图谋玄玄经,为此谷主改弦易辙,重行布署!”
另一人点点头道:“郭堂主足智多谋,从不出差错,咱们飞花谷能有今天,都是郭堂主策划慎密之功!”
两人正在谈论之间,忽觉身后响起飒然微风,心知有异,两人旋身一望,只见是一个肥胖高大的僧人,宽大灰白色的僧袍飒飒迎风飘动。
裘飞鹗看得极为清楚,正是那笑尊者。
笑尊者往常一样,一张大嘴嘻嘻裂开,只是面色铁青,双眼开阉之间,射出冷森青光,慑人心魂。
那两人见得笑尊者,同声惊呼道:“笑尊者!”
笑尊者哈哈一声狂笑,大袖挥起,狂飚排空驳云旋出,两人只觉胸前如中万斤钢锥,胸骨全断,惨嗥得一声,两条身形震飞半空中,徒地如断线之鸢般,“叭达”坠地,喷出鲜血如泉涌,死状惨不忍卒睹,尤其那惨嗥之声,高穿入云,播送四外,凄厉不忍卒闻。
裘飞鹗看得暗暗惊心。
笑尊者意犹未尽,目中进发出阴森狠毒之色,裂嘴仰面发出狂笑,那笑声使人惊心动魄,更感筋软骨酥,劲力全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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