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飞鹗漫步轻摇走在那幢小楼之下,环绕蹑步巡视,不带出丝毫声响。
这幢小楼与内宅之尾端相连,小楼之上有座木桥与内宅相卸,府中女眷仆妇进出小楼,门窗紧闭,绿苔滋生,黑黝黝地阴暗异常。
裘飞鹗暖近此处,才发现此屋,不禁暗暗疑讶,忖道,“这屋孤零零地筑在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他掩蔽着身形,闪到屋侧探视。
只见窗外蛛网密结,墙壁,地面苔厚盈寸,看来此屋无人居住,荒废已久,但想不出韩文愈任由此屋荒废之故。
突然,他目光一怔,发现门外绿苔之上显出一个个足印,行走方向系由门内而出,长可盈尺。
他暗哼一声,断定屋中必住有人,由足迹深浅可断定此人身具卓绝的武功。
为求证明心中所想不虚,他蹲下身穷极目力,欲找出第二个脚印,因此处树干蔽空,光线异常昏暗,如非他目力锐利,甚难觅出。
在距离五尺之处,第二脚印隐隐现出,但不是同一方向,纤纤莲步,是女儿家之足印。
裘飞鹗似乎有点混淆了,不禁驻立凝神思索,片刻之后,他大胆的假设必是韩文愈爱女身怀武功不露,且是此屋中人所授,此人定然胸怀隐密,但此人又是谁呢?不是武林奇士,就是江湖怪杰。
第一个足迹显然是屋中人外出时留下,但既负绝世武功,理该身轻似叶,不应留下痕迹,虽只浅浅一层,练武人眼中却不是如此想法。
那弓鞋足印无疑是韩文愈爱女所留,裘飞鹗有心窥查屋中人是谁,忽然,一颗小石子飞投在他身前,不禁大吃一惊,身形急晃,电射穿出,由白石小径内走去。
他料知必是有人发觉自己在屋外逗留,投石示警,然而,却不知投石之人是谁?示警何意?
他踌躇园中,佯装观赏园内肃杀初冬景物,时而负手伫立,时而留神隐蔽之处是否藏得有人。
蓦感身后微风飒然,一股兰麝幽香随风袭入鼻中,裘飞鹗佯装不知身后有人,仍是负手凝立,口中吟哦出声。
突然,一阵银钤笑声响起耳侧,跟着曼妙无比的语声说道:“裘先生!你好雅兴,园中花木凋零,不胜凄凉,有何景物可赏!”
裘飞鸦以为是韩文愈爱女,缓缓转身一望,眼前盈盈俏立的却是夏佩莲,瓠犀微露,浅笑嫣然,一双妙目遣视着自己,于是淡淡一笑道:“在下每日习惯漫步园中,藉以排遣胸中抑郁,夏女侠未免少见多怪!”
夏佩莲嫣然一笑道:“裘先生年岁正轻,来日方长,何来抑郁,可否见告一二?”
裘飞鹗见她咄咄逼人,不禁眉头微皱,冷冷说道:“举目无亲,天涯飘泊,心中自然常怀郁郁,夏女侠,男女有别,你我对立易招人闲言,请自重为是!”
他转头走出不过两步,只觉得面前人影一闪,夏佩莲婀娜身形又现在身前。
夏佩莲格格一声娇笑道:“不为什么?姑娘还要问裘先生两句话,你……”
裘飞鹗愤然怒道:“夏女侠!你来湖滨别墅才不过两个时辰,喧宾夺主,无理已极,你凭什么向在下问话?”
夏佩莲闻言粉面突罩浓霜,却在闪电的一刹那收敛下来,现出极妩媚已极的笑容,道:“你说我不配吗?那就试试看!”
缓缓抬起右臂,伸出纤纤玉手欲待向裘飞鹗抓去。
突然,小楼之上传出一声尖叫:“夏女侠!快来!”
叫声似受了一种极其恐怖的惊吓,听来使人战怵。
夏佩莲猛然一怔,霍地撤臂,娇躯微晃,燕子三剪水,掠到小楼之前,一鹤冲天而起,一翻一射,隐入小楼中不见。
裘飞鹗目送着夏佩莲逝去的身形,冷笑不已。
只听小楼之内传出两女格格娇笑之声,他微有所悟,一
定是韩小姐在楼上瞥见自己身困窘境,出声解围,不禁为之心仪。
他一直心悬着这孤零零的屋中人是谁?两眼不时凝向那方,他未探出究竟,心里颇为快快。
忽然,瞥见墙角树后两条人影一闪,翻越墙头而去,裘飞鹗心中一惊,迅快回身向乔林走入,两臂疾振,冲霄拔起五六丈高下,点足在一株参天古树上。
他拔起半空之时,已瞥见那两人立在昨夜自己歼灭群匪之处谈话。
裘飞鹗低哼了声,身形展处,疾似轻烟踏枝而行,临近二人不远处停身隐住身形。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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