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大骇,方才她还看着孟映月趾高气扬地从她身前经过,出了钟粹宫而去。这才一会儿工夫怎么就?
拓跋凝儿忙转头去看窗外那个送信的宫女,哪里还有半点儿影子?
是谁给她送信提醒?
拓跋凝儿心头一个激灵,猛然想到了什么,急声道:
“给孟映月的药,还有剩吗?”
明月也回过神来,忙从眼前一堆整理好的行李中翻出一只盒子来,递过来道:
“有,都在这里了。小主,要赶紧处理掉吗?”
明月现在也反应过来了。
今日她家小主刚给孟映月送了药,孟映月就在这个档口上死了,小主的嫌疑是怎么都逃不脱了。
她捏着那盒子,犹如烫手的山芋,不知如何处理。
拓跋凝儿倒是镇定了下来,瞧着门边守门的两个内侍,轻声道:
“怎么处理?门口就有人守着,若是着急处理,岂非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再白白落人口实?就这么拿着,切记要亲手拿着,绝对不可假他人之手。知道了么?”
明月心中一阵狂跳,但见主子如此镇定,倒也稍稍镇定下来。
正说话间,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海德禄已经带人走了进来。
“拓跋小主,跟杂家走一趟吧?!”
拓跋凝儿拉住惊慌失措的明月,努力挤出一丝笑意来,落落大方地跟着海德禄出了房门。
重华宫里,汀兰附身在江书晚耳边,轻声汇报了钟粹宫发生的事情。
尔后道:
“娘娘,咱们为何要帮那拓跋凝儿?说不定,人就是她害的呢!”
江书晚慵懒地靠在窗前,拿着一把剪子修剪一束海棠。夕阳西下,橙红的落日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犹如披了一层暖色轻纱,温暖又圣洁。
她咔地一下剪断一枝突兀的纸条,放下剪子欣赏了一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温声道:
“就算人真是她害的,她却能将自己择得干干净净,也算是她本事。再说了,本宫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她们这几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汀兰道:
“娘娘这是要拉拢她?”
江书晚赞许的点点头,看了她一眼道:
“不错。”
这一届新人中,苏碧云和叶星辰摆明了是皇后的人。其余四个,现在死了一个,剩下的三个中,江书晚必须要保证有她的人才行。
这两天她看似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怡儿自得,安心坐月子。可私底下她早就已经提前做足了工夫。
钟粹宫的掌事刘嬷嬷就是她的人。
钟粹宫里发生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李琳看似张扬单纯却心思极深。她入宫第一日就漏夜出宫,看似漫无目的在后宫转悠了一圈就回去了,但第二日她的婢女就到处和人唠嗑,看似在打探什么消息。
姚思甜看着软糯糯的,人畜无害,跟在李琳身后甘心当个跟屁虫。可这样的人设,对于江书晚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她自己当初不就是这样隐藏自己,一步步上位的么?
至于这个拓跋凝儿,她父亲是夏州刺史,掌一州民政却不得重视,倒是可以率先拉拢一番。
只是这个拓跋凝儿有没有这个本事值得她拉拢?她还要再看看。
江书晚对汀兰道:
“悄悄传话给刘嬷嬷,让她继续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有任何风吹草动赶紧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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