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兜子,扭转身子,拔腿而走。
“你……”在她的嗓音里,总算出现了一点儿女人忏悔的声息。
只是,太晚了。
“再见!”我忍着身心突然而至的苦痛,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然后走进刚刚降落下来的电梯。
“庾明,你不能就这样走!”她在电梯外恼怒地喊着。
“放心,我会率先提出离婚。”我按住电梯的茫钮,好让她听清我最后的一句话,“如果不是娘有病,今天我就会领你去办离婚手续。”
电梯迅速地坠落了。
随着一个谜底的解开,一股紧紧缠绕在我心中十几年的迷雾,终于淡淡地消失去了。
“新屋子新炕,
新灯儿掌上,
新媳妇上炕,
新郎倌挂帐……
“俊脸儿红红,
汗珠儿淌淌,
硬手儿棒棒,
馋涎儿长长……
“石榴嘴儿裂开,
黄瓜扭儿插上,
咚锵咚锵咚咚锵,
咚锵咚锵咚咚锵……”
“傻柱儿们,别唱了,看嗓眼儿累着了。奶奶给你们分糖吃了!”
“庾奶奶,我们不累。别让明哥哥累得起不来炕呀。哈……”
一堆笑声散开了。孩子们数着手里的糖块,满意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觉了
新月儿初圆,嫩黄黄的,显出万分光洁可爱。似水的清辉里,泻出了夜色一片皎然。
十几年前,座落在蓟北县的庾家庄,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古装婚礼。
这场婚礼轰动了四村八舍。
今天,人们说起这场婚礼,还是咂舌称赞。
“啧啧,人家那婚礼,甭提了,不说百年不遇,也是世间少有。”
一般人家结婚,通常只是雇上一棚吹鼓手,八个人连拉带唱,就算十分红火了。可这庾家的老太太,硬是雇了两棚吹鼓手,让他们来了个“对棚”大赛。两棚吹鼓手比着劲儿闹了一个通宵,把那些从县城赶来看热闹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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