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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人的体型…分明是个男人啊。
爱德琳一直觉得迪卢克的性格会更倾向于选择异性伴侣,就连女仆们也都一致认为酒庄未来的另一位主人一定会是个和迪卢克老爷般配的淑女,怎能想到有朝一日带回来的不是位亭亭玉立的女子,而是个和老爷同样血气方刚的男人。
--太炸裂了。
爱德琳目送迪卢克背着赛特斯上了楼,脑中一阵狂风暴雨。
她喃喃自语,双手合十作祷告状。
"克利普斯老爷。″
莱艮芬德家族,可能要绝后啊…
--
回到卧室。
迪卢克将赛特斯轻轻放到大床上平躺,替人脱下了靴子摆放到一边,抬手拭去了额上因运动生起的一层薄汗。
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按理来说是不能容忍自己穿着外出时的衣服接触到被单的,可偏偏赛特斯穿着出入过酒馆沾染一身酒气的衣服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心中却生不起一丝嫌意。
-很奇怪。
大概是因为对方是自己恩人的缘故,迪卢克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第二天换干净的就好。
"……″
体贴地为床上的人掖上被子,迪卢克突然意识到赛特斯的下半张脸还戴着颇似防毒面罩的古怪面具,眉头不禁微蹙。
虽然私自揭人面具的行为有些失礼,但这样睡觉怕是会呼吸不畅通,于是没有犹豫,便伸手替他取下。
青年的容颜如雕刻般棱角分明,俊美异常,五官刚柔适中,眉目精致如画。
红发男人揭过面具的手不禁一顿。
此时赛特斯的气场和白日里给人冷冽勿近的感觉截然相反,一头橙红的碎发散落在耳后的枕头上,脑袋微仰,宛如邀请般乖顺的露出脖颈上的皮肉。
青年有英气的剑眉,睫羽纤长,鼻梁高挺,淡色的薄唇微启正均匀吞吐着呼吸。
迪卢克第一次觉得,原来蒙德广为流传的情诗中,将人的容貌比作"月光下的塞西莉亚″的手法并不夸张啊。
自知自己不是一个痴于皮囊的肤浅者,但此刻他的心底确实生起一丝无端的欲念。
迪卢克扶额,晃了晃脑袋,耳尖的红意无法掩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喝醉了,才会一时产生这么多与脱轨的想法。
……
赛特斯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晨时。
他记得自己似乎做了个很漫长的梦,虽想不起梦中的太多细节了,但梦中父亲背着年幼的他走在雪地里的场景格外清晰,那种安心和归宿感就好像在自己身上所真实发生过的。
青年揉着太阳穴从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坐起,任由被子从上身滑落,他毛燥抓了抓睡乱的头发,睡眼迷蒙地环顾四周。
--他突然发现这间房的布置好像和歌德大酒店的不太一样,自己从未见过这样的装修。
瞬间的警觉让赛特斯的头脑清醒无比。
他下意识扭头看向一旁,床边果真靠坐着一位熟睡的红发的男子。
赛特斯只觉喉咙一哽。
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故作淡定的掖过被子又躺了回去。
"…起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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