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说:“娘亲,皇上好凶哦,我们干脆走为上计好了!”无双天真的话语一说出口,我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了。不敢看他的眼神,我问无双:“双双,睡了那么久,有没有尿尿啊?”无双偷偷瞄了眼燕绍云,拉着我的衣服朝外面托,说:“是啊,双双想尿尿呢,走吧,我们去走为上计好了。”
我只好带着她去了离房间不远的茅房,经过他身边时,我可以感觉到他原本勃发的怒气因这我们这几话而弄得错愕起来,也好奇地跟了上来。我侍候着无双小解,看着我亲自为她脱下裤子,又替她穿好,皱着眉说:“这种事都是你自己来做?”我看着他,他眼里有惊骇。没好气地说:“不是我做,还指望谁?我还亲自喂她的奶呢!”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这是怎么了,这些都说给他听,就好像是我在邀请他似的。一想起以前在皇宫里云雨巫山时的情景,不由红了脸。
“你还喂她的奶?这怎么行,怎么不请奶娘………”他一下子住了口,看着我红透的双颊,眼神一黯,再看向我饱满的胸部,眼神更加炙烈了。我被他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忙抱无双说:“双双还未吃东西,我先喂她吃饭。”说着正想溜。被他一把抓住,他说:“这种事情不必你亲自动手,叫下人做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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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玉明夫人
我反驳:“无双是我的女儿,我这个做娘亲的也得做。再说了,现在张嬷嬷她们几个都被支得团团转,哪还有空闲来照顾无双啊。”一说起这个我就有气,这些女人既然要来,为什么不多带些宫女来,跑到这里来支使我的人。 他目光锁定我,眼里有丝疑惑,说:“你好像变了不少!”我不解他的话,只好低语:“人都是会变得。”
“不,你真的变了,而且变得好多。”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上下打量着。“皮肤变得更加细嫩,身段比以前还要美。而且,气质也变了不少!”我抬头看着他,他目光深逐,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海水一样,看不清楚,道不明白。他又说:“以前你有一种形于外的傲气,让人不敢越矩,但也给人一种距离感。现在的你,变得圆润许多,淡淡的,但却很从容。就像置身事外一样,毫不关心眼前的事。就像一阵不定的风,让人抓不住,摸不着。而且,你见了我也不像以前一样,你,好像把朕当成陌生人了?”我淡淡地说:“我现在已是庶民一个,与皇上还什么话好说的。”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不时看着无双对他做着鬼脸。
我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抱着无双站在那儿。无双却不管这些,见眼前这个人很是陌生,但又与我说话,应该不是坏人,就把双手朝他伸去,想要他抱。我想阻止已来不及了,他已伸手抱过无双,无双咯咯地笑着,白嫩嫩的小手朝他脸上招呼着,又是捏又是拍的。看的我好一阵心惊肉跳,正想叫无双下来时,无双又朝他头上戴的紫金冠进攻去,“啊”我捂嘴而笑,忙上前阻止她,看着被弄歪的紫金冠,还有他那被弄得有些松的髻发,现在的他好狼狈,但也增添了些许情趣,也减低了不少高高在上的威严。我看着他,他眉头紧皱,我心里一慌,忙道:“皇上,小孩子不懂事,请皇上不要怪罪她才好。”
其实这些话我是不想说的,身为父亲,被女儿这样捣蛋是再正常不过的,但谁叫他是燕绍云呢,一个连自己老婆儿女见了都要跪拜的九五至尊,是不能冒犯的。他并没生气,只是轻轻拉下无双还想作怪的手,轻捏着她的小鼻子,声音里一丝宠溺,“小东西,这么小,就爱捣蛋了,以后还得了,嗯?”无双又咯咯地笑了,忽然又伸出手来打着他的脸,他一个不防,被她打个正着。脸上居然还出现一丝笑意,看着无双又要打下的双手,他忙半眯着眼,左右闪躲着,但并没有阻止她的小手。我原来高吊着的心才放下来,看来,他是喜欢无双的。只是这样是好是坏呢。
他好似逗上瘾似的,抱着无双一会作势朝她掖下攻去,一会儿又作势要把她甩出去,逗得无双哈哈地笑站,都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看着无双笑得如此开心,我眼里一阵湿润。父女天性吧,再怎么不想父亲的孩子,见了父亲也会表现出本能的反应。他又逗弄了她一会儿,好似累了般,把她放下,但无双却还不肯,抱着他的衣服不松手。燕绍云又宠溺地说:“怎么,还想玩?这可不行,朕还要与你娘亲说事儿呢。”然后朝门外扬声说:“来人啊……把小…小姐带出去,陪她好好玩一下。另外,派人在门口守着,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打发走了无双后,他才负着手看着我。我心里一阵紧张,他该不会是要对我…果然,看着他眼里露骨的欲望,我心里无端地紧张起来。“皇,皇上”他走近我,伸出手来,抚摸我,我一个激灵,闪躲开来。惊惶失措地看着他,说:“皇上,依依玛已不再是皇上的嫔妃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恼怒,“那又怎样?”
我轻咬着唇,他居然还说那又怎样?他这个样子与土匪无异。他又上前一把抱住我,我忙挣扎说:“皇上,您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让其他人看见……”
“朕的事他们敢说一个不是?”他冷哼,一把抱起我朝里室走去。我心里又慌又乱,还有更多的厌恶。他已是我生命的过客了,怎么还来打搅我。当我是什么?我一把推开他,他不防我会这么做,后退了好几步。狂怒地看着我,“你居然敢拒绝朕?”我扬起头,怒道:“皇上,别忘了,你已经废了我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皇上难道不懂吗?”他愕然地看着我,怒极反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是大燕土地上的女人,朕要哪个女人,都得乖乖从命。你也不例外,何况你还替朕生了女儿。”
我冷笑:“我的女儿已经是庶民了,与你毫无关系。而且,我也不是你们大燕的人,大宛国的人,皇上可不要搞错了。”
他也冷笑:“既然如此,那朕就没必要发兵攻打匈奴。是匈奴要攻打你们大宛,关我大燕什么事?”说完拂袖而去。我一阵错愕,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就这样钻入了他的圈套里。怎么办?听他的意思,他好像已决定发兵了,但要看我的表现吗?这,这是哪们子的道理。如果与他又有了牵扯,那么,以后,就不可能再有平静的生活。我,无双也不可能再过上平静的日子了。怎么办?看他好像对无双也很喜欢的样子,那么,他还会任无双留在皇陵里吗?而且,他一来就表现出对我有兴趣的色狼样,我能拒绝他一次两次,难道还能拒绝他三次五次。如果他一个不高兴,不对匈奴发兵,那我大宛不就灭在我手里了?我岂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可是,如果又要与他扯上关系,那么,我在以后的日子也会不好过。宫里的嫔妃,宫外的百姓会怎样看我呢?尤其是那些得宠的嫔妃,那个不怀好意的玉妃,媚骨天生又充满了野心的依德妃,还有其他数都数不尽的嫔妃们,她们也并不若外表来的娇弱,一发起狠来,恐怕比洪水还来得凶猛。而我,一个失了宠,又失了势,又没了地位的女人能逃过她们的手掌心吗?我能应付得过来吗?
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好主意来,不由得心烦气乱。看着外面一片清静,我想,这附近应该没什么人才是,干脆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许能想个好办法来也说不定。
正当走出大门时,正巧看到不期而至的玉明夫人带着几名侍女向我走来,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淡笑迎向她。向她福了福身子:“依依玛见过夫人!”玉明夫人一怔,忙惊慌地扶起我,轻斥:“你这是何故呢,可真是折煞我了。快快起来。”我起身,淡笑:“今非昔比,该有的礼节可不能废!”玉明夫人说:“再怎么说你也算一国公主,还轮不到向我们这样的人下拜啊。”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飙了出来。以前我当然仗着自己的一国公主而傲气冲天,但现在,国家都破了,江山岌岌可危,还能摆什么架子啊。在玉明夫人面前,又不好失态,只好强忍痛楚说:“亡国公主,不值一提,夫人快别这么说了。”玉明夫人大概也深知我的的处境,只好转移话题说好久没见到过我了,这次专门来想与我聊聊。我正心里苦闷,巴不得有人能陪我谈天,正求之不得,请她进了里室后,她身旁的侍女去拿来茶水,分别为我们倒上后,就退到门外去了。
我喝了口茶,看着她,近三年未年,她变了不少,一样的美丽,但却有些苍老和疲惫之态。从容淡定的神色也没了,眼里有着更多的苍桑和厌世。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一种让人心折的气度和雍容。能坐上从一品夫人的位置,她也算得上有好本事了。虽说燕绍云不怎么宠幸她,但对她还算是礼遇的。只是,他认为自己做的够好了,但却不知道身为女人,要的并不是荣华富贵,而是那种能朝夕相守的平淡日子。
“最近过得好吗?”坐了有好一会儿,实在找不出话来说,只好先开个头。
玉明夫人轻怔了下,淡淡地说:“还好!除了些跳梁小丑惹得心烦外,倒没什么不好的。”我说:“这些小丑再怎么跳,也跳不出什么大作为的,夫人不必为之苦恼。”她轻叹口气说:“一两个小丑我还是不怕的,可是多了,就难以应付了。尤其是那种表面上笑得和善背地里却放冷箭的小丑,真是防不胜防啊。”看着她憔悴的脸孔,我心里一紧,她一向是从容淡迫的,对于或明或暗的争斗和阴谋都能轻易撇开,怎么现在就……看来这些小丑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啊。
但我又不能帮上什么忙,自身都不保了,还能做些什么。又不会说些安慰话来,只好转移话题问:“以前和你走得很近的贞妃怎么不见人影?”按道理,贞妃名例妃位,应该能一同出巡才是,怎么会不见人呢?玉明夫人看着我,眼里有明显的悲愤:“贞妃?她已经去了。”我大惊,不知是何种感受,心里又是惊愕,又是心痛,贞妃,她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这样就去了,算算时间,她现在也不过才十九岁啊。“她是怎么去的?生病?还是?”后面的话我不敢说。
玉明夫人冷笑,眼里有着浓浓的悲痛:“是难产死的,你走后第二年里,就生了个小皇子,可惜却难产死了。”我心里一痛,难产,又是难产,怎么宫里的女人都逃不过这种命运。“那么多的太医和产婆都不能保注姓命吗?”我怀疑。
“那又怎么样,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活过五更!”玉明夫人冷笑,眼眼空洞,看来贞妃的死对她的打击很大。我听了心里直冒凉气,很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她如此悲伤,只好不再问下去,只是问:“那小皇子怎么办?留给谁扶养了?”我的话一说出口,她脸上更加悲愤,双手紧紧握着,狠狠地说:“本来贞妃与我那么要好,她的孩子应该留给我扶养的,而且当时我在宫里的份上也不算低。原以为十拿九稳的,没想到,居然横空杀出那个贱人来,生生夺走了我的小心甘还不算,还指证说我为了得到小皇子而置贞妃于死地。这个死贱人,真是好歹毒的心肠。”玉明夫人边说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双手死死地握着,都听得出关节被捏着格格响。看来她内心的痛苦和愤恨是多么的强烈。
我心里越来越冷,好像掉进了冰窟隆一样,冷的我双手打颤。颤声问:“那个贱人该不会是玉妃吗?”是有这个可能,早上,玉妃不是说了一句“其实办法都是想出来的。并非只能自己生才能有孩子”的话来,我就奇怪,玉妃吸入了那么多的麝香,想来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就算有,在短短的时间内恐怕也不可能让燕绍云宠幸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置贞妃于死地,然后再强占小皇子。
玉明夫人扯着嘴角:“厉害,一语就中!”我深吸一口气,想着她在皇陵外说的话,倒吸一口冷气,问:“她到底用的什么法子来弄出这个一石三鸟之计?”不光害死贞妃,还能托玉明夫人下水,又占有了小皇子,她,确实厉害!
“如果太明显了她不敢冒然去做。不过她的法子也很简单,在贞妃生产完后,再在她的补身汤里加上些毒药,足可以让产后虚弱的人送上西天。然后就等着多年无子的我去跳这个坑了。”玉明夫人不知是气过头,还是怎么的,声音却反而平静下来。但语气却冷冽而阴寒,我听了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该不会是贞妃去了后,你就去向皇上讨要她的孩子吧。然后玉妃就趁机说夫人多年膝下无子,所以为了得到那个孩子就对多年的好姐妹下毒手吧。而且人证物证都被找到了,让你百口莫辩,对吧?”典型的宫庭伎俩,我不屑地轻哼,但就是这样的简单伎俩却让她如愿以偿。玉明夫人冷笑:“是很普选的阴谋对吧?可惜,皇上却很爱听这样的话。”我也冷笑:“自古以来,哪个燕绍云不是只听片面之辞,就算知道其中有阴谋,也不愿为了一个死去的嫔妃而让宫庭丑闻暴光于天下。夫人不必伤心介怀了,倒是夫人您又是怎么脱离险镜的?”害死嫔妃,而且还是妃位的妃子,罪名可不小。重则赐死,轻者禁足。但她当时又是怎么翻身的呢?
玉明夫人冷笑:“我进宫多年,宫中冷暖和皇上打的主意难道还不知道吗?到了那种地步,还能想什么办法,只好丢车保帅了。我牺牲了侍候我多少的贴身侍女明月,才得以苟全。”我震惊不已,她也会如此毒辣,就这样牺牲自己的侍女?玉明夫人看出了我的心思冰冷而凄楚地笑了:“或许你会认为我太心狠了吧,连侍候自己多年的侍女也能杀害?”我脸上一红,低下头去,不敢看她。其实身在宫庭,有太多的不能自主,如果不阴狠,如果不毒辣,能立足吃人不眨眼的后宫吗?
后宫,是女人争斗密集地,受宠的要稳顾自己的地位和防止别人的陷害,所以不得不变得阴狠。而不受宠的要么就小心行事,明折保身,苟活于世。但一个不防就会变成斗争下的牺牲品。要么就争宠献媚,那就引起更多的是是非非了。实在不行,就只好排除异已,不能让自已受宠,但至少也要保持自己的地位不会被人给夺走。反正,不管是怎么样的心态,只要进了后宫这道大门,就只能陷在这个泥地里越陷越深,想爬起来远离是非,是永远都不可能的,永远只有争斗和争宠。要么就是杀人与被杀,如果是我,也会选择杀人。玉明夫人进宫多年,又不是很得宠,再加上一直膝下无子,但能一直毅力不倒,大概就是后者吧。
“其实一直都知道宫里的残酷的,但真正说出来,真的不寒而栗。”我低声说。
她也认同我的话,凄楚而幽怨地说:“我进宫八年了,从贵人一直做到夫人这个位子,双手也沾满了不少的鲜血啊。”她看着我眼里的惊愕,笑了,“刚开始,我就像玉妃一样,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充满了幻想,总想着有一天,能做上那个位子那是多么的风光啊。当时皇上也挺宠幸我,让我张狂的都差点不认识自己了。后来,自从玉妃进了宫以后,就一切都走样了。也看清了皇上的本质,他今天可以对你甜言蜜语,让你甜进蜜罐子里去,明天就可以为了利益或是喜好,毫不犹豫地贬掉你。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当初你冠宠后宫时,他为了驳你一笑,居然散尽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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