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和皇帝都知道贾赦说的那些人,很可能都是先太子留下的,能让他放心的人自然对先太子忠心不二,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原来养在哪儿。尽管心里不太舒服,因着刚才平郡王发誓在先,也就都点头同意了。贾赦更是进一步表白道:“这些人不过是身手还好,让念恩能自保罢了。我在一日自能约束一日,若我不在了”
“父亲,”平郡王要急眼了:“儿子的誓言尚在,绝不做违心之事。”见贾赦点头,平郡王腼腆地看看太上皇和皇帝,不好意思地对着贾赦道:“说到亲事,儿子心悦一人。”
贾赦此时还不知道这是敌袭前兆,还笑得出来:“你能见过几个人,知道什么是心悦?”
“儿子知道。”平郡王已是一脸春色:“虽然只是一眼,可儿子就是知道是她。虽然只是一眼,可儿子忘不了她。她虽柔弱,可自有浸在骨中的刚强。她虽无依,却怡然自得不自哀自怨。她虽单薄,却能照扶长姐幼妹和侄女,将来定能将府里治理清白。”
他怎能忘记,少女从车中缓缓而下,裙角轻抚的曼妙风姿。怎能忘记,少女伸手时,那恍若无骨的柔夷,仿佛搭到心上的悸动。怎能忘记,少女抬眸打量庙宇时,那一眼中的了然。怎能忘记那个少女。
贾赦奇道:“就一眼你就看出这么多东西,不简单。看来蓉哥那小子得好好收拾一下,这才几天就引得你会看女人了。是谁家的女儿,明天我也看一眼去。”
“父亲知道的。”平郡王小声说。
“我知道?”贾赦更觉得好笑,小子没见过世面,见了个女人就有于思之心:“未必我认识不成。”
平郡王大喜:“父亲当然认识。就是那日上香时与母亲一起去的那个穿黄的姑娘。”
等等,和邢夫人一起上香的,就他自己家的女孩好吧。还穿黄的,那天迎春和惜春都穿的是粉色秋衫,倒是黛玉因守孝不能着艳色,又不好在贾府穿白,才穿了浅黄色罗衫。
黛玉!林仙子!他刚从吐血道路上拉回来的绛珠仙子!
贾赦满大殿乱转,想找个趁手的兵器,后来一眼看到戴权手中的拂尘,抢过来就往平郡王身上招呼:“我让你偷看人家女眷,我让你一见钟情,我让你恋童。”
所有人都让贾赦搞懵了。刚才还聊的好好的,怎么说动手就动起手来了,当着人家爷爷和叔叔就打人家孩子,关键你是来给这孩子出头的,这是几个意思?
还是皇后看的小说多,大略听出平郡王说的可能是贾赦家的姑娘,具体哪一个就不知道了,可也不能在大明宫就上全武行,只能再出头:“贾赦你住手。你想犯上吗?”
贾赦悲愤地对着皇后喊一句:“是玉儿,那是玉儿呀,刚十一岁的孩子呀。”
千百万头羊驼从皇后眼前飞奔而过。她还没看到原装的林仙子,怎么就让平郡王来了一眼,还是一见钟情的一眼?果然穿越必定有罪,颠覆原著注定挨雷。皇后长叹一声:“平郡王,你冒撞了。”
太上皇护到平郡王向前,好奇地问:“是谁家的孩子,若是好的指给平郡王便是。”
贾赦对皇家人的自以为是彻底服气:“太上皇,那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
平郡王闷声回一句:“儿子可以等。”
贾赦又把拂尘举起来,让太上皇瞪一眼只能放下,嘴却不停:“谁稀罕你等。你爱等谁等谁去,我家玉儿不用你等。”
“玉儿,”平郡王一脸梦幻:“果然如珠似玉。”
贾赦绕过太上皇就给他一下子:“我和你割袍断义,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刚听皇后解释得一知半解的皇帝一下子笑出声:“你和太子哥哥割了多少回袍,怎么义还没断?”
贾赦气急败坏地说:“今天我就和他断个干干净净。什么儿子,分明是来讨债的。亏我还给他出头,后脚他就捅我一刀,可真是皇家人呀。”
太上皇亲自给贾赦一龙爪:“好好说话。什么样的女孩子,平郡王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嫌弃。”
贾赦真想哭了:“随便他找谁不行,你们二位不方便出面我去提亲下定都行,可为什么是我家的孩子。才十一岁的孩子。”
皇后迟疑地道:“差九岁不是能懂得疼人?”
别人说这话贾赦都能忍,皇后不行,贾赦眼睛要瞪出来:“用他疼?十一岁的孩子,得几年才能大婚?我好好的孩子,到他们家给人喜当娘?他是郡王呀,想娶多少小老婆就能娶多少小老婆,你们宫里看我孩子不顺眼了就给他赐个活人,我孩子那么聪明敏感,不得哭死。”
皇后想想岁数,确实不合适,这都不代沟,是马里亚纳海沟。平郡王见皇后也败下阵来,决定为自己奋斗:“我能等。”
“带着你那一屋子的小妾一起等?”
“从明天起,父亲不是要给我换人使唤吗?全换成小厮吧。”平郡王年轻任性。
贾赦委屈地看向皇后:“可是我想给玉儿找一个书香出身,风流俊俏,心怀四海,琴棋书画精通,能与玉儿赌书泼茶的玉面小郎君。还得能答应将来如有二子,第二子要姓林。我都和我玉儿说过了。”
听这话的太上皇和皇帝想笑抽过去,又怕贾赦脸上下不来再难为平郡王,只能忍着笑。平郡王面如死灰,想想对贾赦说:“父亲,我虽然不是书香出身,可也是上书房出身。其实我要是打扮一下还是挺俊的。至于琴棋请父亲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就去拜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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