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义雍帝也在听取内阁大臣的奏报。经过朝廷的重税政策,松江府朱然的货,除了粮食其它商品已挡在大康的市场之外,留下的宝石交易,因为加税价格变高了,销量降下来了,也不足为惧。
“皇上,北疆将领上报要购买朱然船厂的火炮。”大司马屈大均上前奏报。
众臣都很尴尬,刚刚赢了朱然一局,到头来还是绕不开朱然。
“北疆的战况并不是很危急,我们迟点时间购买,或者先用上自己兵器坊的火炮,等朱然承受不起,我们再跟他谈价钱,定能把价格压下来,再购买。”户部尚书陈柏树说。
众人并不以为然。天知道朱然是怎么定价的,那个毕竟不是必需品,是特殊商品。而且朱然的收入来源渠道是多方面的。朝廷并不掌握。但表面理由是成立的。
义雍帝觉得是好的开端,毕竟有了一个法子可以对朱然船厂卡脖子。
朱然在出海之前,还是来探访一次妙玉。妙玉此时正在招呼邢岫烟,范氏岫烟母女已不久前搬来了松江府。此时岫烟正在传播朱然的传奇轶事,之前很多人认为朱然只会夸夸其谈地讲书,听了朱然的讲课,又突然觉得他神乎其神,深不可测。
当朱然出现在庵堂时,妙玉忙着招呼他入座,邢岫烟笑道:“刚说曹操,阿瞒就到。”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老在背后议论我。”朱然故意板着脸说。
邢岫烟一时无语,很快又说:“你是没得罪,但你京城的夫人刁难我了,你得代她赔罪。”
朱然妙玉都觉得愕然,他问:“你又什么时候惹她了?”
“我好心去探望她,她却不领情,和我们讲话每句话都带刺。”她埋怨道。
“你和薛蝌一起去的?一个人质兼囚犯要找点乐子,那你就大度让她三分又如何,胜利者都是大度的,在那个时刻,你是自由人,你就是胜利者。”朱然说。
邢岫烟指着她,一时气结。却也无言以对。
“听很多人说,那个四姑娘时时刻刻都在针对你,是不是你曾经骗过她?”她又找个话题来刁难他。
朱然叹惜道:“哪有这么多复杂的私人关系,完全是公事,她夫君来这里搞事,被我抓去发配了。她怎么能给我好脸色呢?”
邢岫烟捂嘴偷笑:“谁叫你平时那么风流,大家都会这样想的,能怪谁?”妙玉听到此,也不禁偷偷瞄他一眼。朱然说:“那只是表面,本质是我重视男女平等,但是,却不能公开说,世俗是不允许的,只能默默地做,接触的姑娘们多了,就成了你口中的风流,你也是受益者,要不然你现在还在闺房中绣花呢!哪能随意外出?甚至还会盲婚哑嫁,哪容得你和薛蝌随意携手出游?”
两个女的面面相觑,只觉得这话特无耻,又好像也其有道理,他在这边确实潜移默化地推广女子出去就业,独立养活自己,但这些功劳和他的风流韵事挂钩,似乎不沾边。
邢岫烟说:“你京城的夫人讲话的口吻也是这样霸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她要来松江府,你的其他女人怕不好受。”
朱然也不否认,说:“女人的经济独立,必然会推动女权,趋向男女平等,这是社会的未来方向。”
妙玉插话说:“是不是又要外出了?这次去津门可否顺利?”显然,以她的身份,对女权确实不感兴趣。
“斗争一直存在,当我们和朝廷的武力接近时,大家会转入君子之争,不一定动刀动枪的,而且还不一定比动刀枪更轻松,狮子博兔,尚且要全力以赴,所以确实要外出寻找更多的路子和朝廷竞争。”朱然暗示了更多的内容,这种斗争是普通人看不到的,邢岫烟也是因为父亲的关系,隐约感觉到这种变化。
两个女的都感到隐隐担忧。
朱然感觉到她们的忧心,说:“朝廷一直在追赶和学习我们,应该担心的是他们,现在朝廷就派有人在我们这里学习。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了走快几步,让他们永远在模仿我们。”
“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在这学习,那不是偷师吗?”邢岫烟不解。
“我们是文明的,是真正的礼仪之邦,他们的是伪装的,希望他们学到真正的文明和礼仪。文明和礼仪应应该包括先进的制度,给普罗大众一个有希望有尊严的生活。”朱然说。
两个女子更加不解。妙玉说:“你举个例子解释一下。”
“比如当野人掌握了火器技术打进来,大康军队无法抵抗,说明大康不够文明,你们体量这么大,打不赢,那是士卒平时不受重视,地位低下,民心军心不齐,都是上层得利,上层压榨下面士卒,不爱护子民的制度,本身就是不公平和落后的。人家野人打败你,就是因为奖赏分明,制度就是比你先进和文明。”朱然说。
两人心里复杂,还有这么一说,敢情我们的平时的礼仪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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