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两人骑马慢走,薛宝琴一言不发,朱然瞄她一眼,说:“宝琴,你是不是怪我没提前告诉你,那是宝钗,其实,我说与不说,都是错的,因为是凭空猜测,说了肯定有搬弄是非的嫌疑;不说,也会被人误会恶意是冷眼旁观。这个世道,男人好色,女人慕强,无可厚非,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呢?”
宝琴却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下一句是什么?第二个问题,女人慕强,贾雨村是强人么?你要凭自己本心说。”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好,第一个问题,我输了,第二个问题,强弱是相对的,至少他现在比宝钗强,和二皇子下面的谋士比,可能是刚才进门;如果二皇子他日得登大宝,他下注就对了,至少谋个公职是没问题的,品德问题,总不能按你的标准去衡量他人,又回到第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朱然答道。
“我是恨其不争,并不怪你,知道你不想卷入这种是非,怕批评她会伤到我兄妹,干脆三缄其口。是这样的吗?”宝琴转眼盯着他说。
“可能有部分吧,主要我和她没熟到那份上,不好装作她家长,站在道德的高点去教训她,而且教训的话也不一定对,不受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没代入她窘迫时的环境,只站在现在的环境,对人家很不公平,这样想,你就会平静很多。”朱然说。
“第一句对了,其它都是和稀泥。”宝琴说,“会谈有什么结果?”
“就是让朝廷放人,把松江府划给我做缓冲区,只做商贸用途,否则我就爆他丑闻。”朱然说。
“我还以为你说,否则我就兴兵入京,耍嘴皮真的有用吗?”她很不解。
“宝琴女士,是时候教你人生大道理了,没力气打架的人才会在打之前喊打喊杀,你有这个能力还用喊吗?最清楚我们能力的是皇上,祸根就是他清楚我们的实力,终结这种争端也是要让他清醒自己的实力,有必要在他面前喊打喊杀吗?”朱然调侃说。
“受教了,所以你要把这水搅浑?以退为进?”她又问。
“我是有资格和皇帝谈条件,皇帝心里明白,皇帝也不吝于那点地方,但是,他会担心撕开了这口子,很多二楞子,有样学样,向皇上要地盘,像唐末的节度使,汉末的三国时代,诸侯割据,造成中央政府管治不了地方。”朱然说。
“那你估计下一步朝廷会怎么决定。”
“会继续派人来磨,所以你有很多机会见到宝钗姑娘。”朱然说,看不出他是在调侃还是认真?
“你是在调笑人家吗?”宝琴盯着他问。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这是贾雨村年轻时写的诗句,很巧,时飞是他的字,会不会是一种宿命?”朱然继续说。
宝琴听了陷入沉默。
“这真不能提到她了,你自尊心特强,感觉人家就是失败者,你是成功者一样。你大错特错了,适合那个位置才是最好的,人家也在相夫……将来教子,宝姑娘学到贾雨村的一招半式,加之自己本来就很聪明,将来前途无量。”朱然半真半假地说。
“感觉你在调侃人家,但是我没证据。”
“以前我说她很聪明,叫你们不要担心,你也是这样看我。现在应验了。你还是不相信人家,贾雨村可以是她的终身铁饭碗,也可以是临时金饭碗。你只看到贾雨村的缺点,难道人家没看到?但是人家还看到他的优点。”
“感觉你在讽刺她心机重……”宝琴又说。
“为生存下去,心机重可以理解,可能是她第一步走错了,所以后面的路很难走。”朱然说。“回办公室,有事和你说。”
办公室静无一人,朱然坐下来向他布置任务。宝琴却和他并排坐一起。
“打仗归来,我们没什么动静,大家以为我们打输了,搞得人心惶惶,所以决定办一个庆功会联欢会,就是西洋人的趴地,现在靴子落地了,可以举办了。届时会提供免费的食物,还有一些娱乐节目,提高士气;因为人多,所以可以分几个场地,欢迎未婚男女参加......”
"有免费食物,谁都积极。”宝琴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怎么区分未婚和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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