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问:“在扬州近地招人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朱然说:“我们在金陵失信于人,现在这样做也是弥补一二,名声由他人败坏,也可以让我们来澄清,这样做也是无形中昭示真相。又不用得罪人。”
大船停在金陵城码头,大肆宣传,招聘远洋水手,吃苦耐劳,上次金陵船厂被辞老员工优先录取。消息甚至传到京城,朝事完毕,皇帝留下几个重臣及皇子。问众臣朱然此举是什么意思。
忠顺亲王说:“前日收到朱然来信,说再不按合约注资,他会另找股东替代,冻结原股东权益,小王估计他是资金紧张,以进为退。”
“王弟的意思是朱然声厉内荏。但是他说按合约办事也没错,他还是讲理的人。”义雍帝说。
众臣感到奇怪,前几天还说他胡闹呢,难道风向又变了。
“北静王,你也是原股东带头人其中一个,你怎么看?”义雍帝又问。
“小王觉得也是朱然的无奈之举,一是他想在金陵博个好名声,为下一步销售作宣传,二是船自产自用,他招人是为下一步自用作准备。”北静王说。
众大臣都觉得二王无耻,朱然的无奈之举还不是拜你们两个墙头草的毁约之功。
皇帝又转向小六:“小六你熟知朱然,你怎么看他的操作?”
小六说:“我没收到他的信函,但是,兵者诡道也,故能示之不能,用示之不用,我估计他已找到办法,故意示弱。”小六是有枣无枣打三杆,都是为朱然打气,往好处说就对了,反正错对不用负责。
众大臣哗然,以朱然的狡猾,真有可能这样做。
“何以见得?”义雍帝来了兴趣。
“同一件事的描述,即使当面对质,尚且各有各的说辞。如果只信一个人的描述,而且立场不同,有偏差就很正常。我认识的朱然,他虽好美色,不可能为美色搅坏自己的正事,既然他去办正事,怎么会为此小事暴露自己的行踪。据我所知,薛家的资产比他所追求的要小得多,何况只是薛家一半,他更提不起兴趣。他敢公开做些举动等大家嘲讽他,恰恰说明他也在嘲讽对方。”他在暗示薛家的资产不及甄家的一个零头,所以说朱然强夺薛家资产的说法很勉强。
义雍帝,忠顺王闻言也觉得有理,感觉又给人摆了一道,他们也明白,信息闭塞很容易给下面的人糊弄。
“据我所知,现实是薛家兄妹已在他手下当差做事,又怎么解释?”北静王问。
“朱然是个典型的商人,哪个实用哪个来,讲究成本效益,他发现澄清某件事比被冤枉成本更高,他会采用低成本做法,将计就计,就是迷糊人的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小六说。
众人叹为观止,朱然固然是狡猾的狐狸,小六也一直在藏拙,也是不出的人才。连义雍帝和忠顺王都对他括目相看。
现在皇帝对朱然态度是静观其变,不支持,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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