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的不敢么?”无暇低喃着,“那就继续查,当然不能只查水,今日人多且杂,耳房里里进出的人,新房里进出的人,甚至整个清风园里进出的每一个人都要拉过来好好地审,当然,为了表示清白,长风园里留下的人也自然是要一起审的,君大人觉得本宫这样的安排如何?”
君子墨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道:“就依公主所言,来人——”
他的话音还没说完,只听席满琯道:“既然如此,那君大人的家事就由君大人自己解决,我要护送公主先行回府歇息。”
无暇一听这话,立刻点头赞同,对君子墨道:“旁的事就请君大人多多费心了。”
君子墨却烦躁了起来,他在这演了这么久的戏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将她留在君府,没想到都这样了她还是想离开,这个席满观,根本就是专门来坏事的。
他猜的倒是完全正确,席满观可不就是来坏事的,而且还是奉旨来坏事的。
君子墨扯了扯唇角道:“公主莫不是忘了,你院子里的嫌疑还没有洗脱呢,公主此时回府是不是有所不妥?”
无暇此时要是还不明白君子墨的打算她可就白活了,她沉吟了一下然后道:“那依君大人所言呢,连夜审问不成?”
君子墨站起身来看向她,“公主凤体要紧,不可劳累,以我的意思,不如先派人将长风园和清风园看管起来,待明日在细细审问,公主也可以在府中歇下,待明日有所结果之后再说,公主以为呢?”
无暇扯了扯唇,视线移开,不想再去看他那张脸,已经藏在那张脸之下的心思,原来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当初她的一颗心全都挂在他身上的时候,她从来都没有看清他藏在温柔的表面之下的真实,也或者说,是她不愿意去看清吧,
可是当她开始跳出那样的痴恋之后,她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察觉到他的想法和计谋,这原来就是沉沦和清醒的区别。
无暇抿住了嘴唇,在君子墨暗暗有些紧张的目光下,终于点了点头,“本宫便留在君府一晚便是,不打扰额驸的洞房花烛,本宫回长风园了。”
说完站起身来,席满观见她身形不稳,手疾眼快地上前扶住了她,引来无暇感激的一笑。
君子墨眸色一暗,扬声朝门口候着的君禄道:“你亲自送席将军离开,不可怠慢。”
君禄一抱拳刚要应下来,无暇已经一摆手道:“不必了,远……席将军今晚也宿在长风园,不必多做安排了。”
“不行!”君子墨猛然上前一步,黑黝黝的眸子像是要吃人一般,在灯火的映照下闪耀着诡秘而愤怒的光芒,她说的越是轻巧,君子墨就越是痛恨,看看他们默契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觉得他们才是夫妻吧,他们如此明目张胆,是要将他置于何地?
“姬无暇,你还有没有一点廉耻之心,让一个外男时刻在你身边护着你也就罢了,我体谅你身子不好,不跟你计较,可是你也不要得寸进尺,你让他住在长风园,你当我是死人么?”
无暇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挑唇冷笑,“依本宫看来是君大人太过龌龊无耻才是,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怎么,毁了本宫的闺誉,如今都想自毁名誉了?本宫倒是无所谓,反正名声都已经被你们给毁了,只是不知道向来爱惜羽毛的君大人怎么也不在乎了?若是君大人愿意,本宫也可以派人去大街上宣扬一下君大人的污糟心思。”
君子墨瞪着她的眼睛泛起了红丝,神情都有些狰狞了起来,哪里还有外人面前那翩翩如玉的模样,声音更像是从牙缝中硬生生地挤出来的一般,“呵,倒是领教了公主的伶牙俐齿,下官当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事实是什么样的公主一清二楚!”
无暇冷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竟然一声不吭地直接转身走了。
君子墨额头上的青筋直跳,握紧的拳头往门框上狠狠地一捶,那紫檀木的木框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和谐)吟,然后竟然裂开了。
“席将军,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公主多想一想,你可不要忘了,她现在还是我的妻子,若是你们这样传了出去……”
语意未尽,可是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席满观脚步不停,连头也没回,沉稳的话音却顺着微凉的夜风传了过来,“传出去又如何,京城谁不知道君府苛待无暇,即便是和离了也没什么奇怪,若是和我一起,只怕旁人只会说无暇脱离了苦海,更不要说,很快你们就要和离了,我又何必为了他人之言束手束脚?”
君子墨原本是准备从席满观身上开刀,若他真的喜爱无暇,自然会设身处地为无暇考虑,可是没想到,一想冷面无情的席将军,内里竟然是个不羁的性子。
君子墨咬了咬牙,只丢出一句“休想!”
眼见着他们出了清风园的门,君子墨朝君禄道:“你快点赶在他们之前去长风园,让护卫拦住他们,不准他们进去,他们若是想住下,就必须住在清风园!”
在他的眼皮底下歇息,应该就会顾忌很多吧?
眼看着君禄领命去了,君子墨的身子一送,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好在即使稳住了身子,被怒火炙烤的头脑慢慢地清醒过来,然后他闭了闭眼,懊恼于他刚才的失态,又愤恨于无暇的反驳和无情。
更加烦躁于,面对她,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且越来越放低了自己的底线。
若是以往,他怎么可能会为了留下她而如此大费周章,甚至准许席满观留在她身边?他想要看见她,想将她放在眼皮子低下,想知道她的一切,而不是被她隔离到另外一个世界。
为了这样的目的,他甚至都忘了想要将她留下的初衷——他原本是想要折磨她!
明明知道她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还是不想放开,他因为她得不到姬无垢,那么他就要她也同样得不到夜瑾言,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放心地让席满观留在她身边,因为他觉得无暇喜爱的是夜瑾言,而席满观,只是夜瑾言不方便的时候特意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罢了。
他不好过,所以也要她陪着一起不好过。
君子墨紧紧地攥起了拳头,却突然有些无力,这样互相折磨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未尝没有想过要和姬无暇和离,可是他又不甘心,不甘心被她当成了挡箭牌然后又挥挥手就甩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的厌恶她了,可是一想到她当初硬是不顾他和无垢的情意强行地要求皇上赐婚,他又忍不住地痛恨,恨与不恨,这样两个相反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着,甚至要把他给逼疯。
所以,他也要去逼疯姬无暇,不然这口气,可怎么咽得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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