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之间,唐娓从江南知府家的大小姐变为罪臣之女。好在唐榆临行前,将唐娓托付给了自己的挚友董文轩。混乱之中,是贴身丫鬟阿灯顶替了唐娓,唐娓才得以苟延残喘活下来。
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罪臣之女,又怎么指望日子多逍遥呢?
唐娓轻挑眉眼,柔声问道:“董叔,今日来者可是永安侯爷?”
闻言董文轩微微点头,道:“你也听着消息了,倘若能够攀上永安侯爷,也不枉这五年来你所吃的苦楚。”
是啊,董叔为了让她能够接近永安侯爷而不被怀疑,也是用了不少的钱财,今日之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你好生歇着,等会就有丫鬟带你前去。”董文轩也不啰嗦,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她现在不过是个丧家犬,又有何资格去向旁人提要求。
买她的商人是京城新晋的永安侯爷。说来这个年轻的永安侯也是有意思,永安侯乃世代袭爵,奈何传承到老侯爷时,由于老侯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又不甘于将侯爷的位置让给庶弟的儿子,直到五十多岁时不得不过继了远房的一位侄儿认作亲子,最终让侄儿承袭自己的爵位。
而现在的这位侯爷,正是这位侄儿。白捡了一个大便宜不说,他倒颇有几分本事,虽然现在身无正式职位,但却是当今太子的幕僚,连皇上都对他甚为器重。
或许因为出身不正的原因,永安侯直到现在还未娶正妻,府中连一个妾室都没有。
正想着,唐娓随下人来到一处房前等候。
她偷偷往里觑了一眼,发现董文轩正坐在左边的席位上,举着手中的樽,“永安侯果真是风采过人,日后还要多多仰仗侯爷了。”
上位的男人愉快地眯起眼睛,“董大人说的哪里话,上次您送来的曳地飞鸟描画长裙母亲十分喜爱,自从父亲去世以后,本侯就没见过母亲露出过这么畅快的笑容了。”
“老夫人喜欢就好,老夫人喜欢就好。”董文轩连忙赔笑。
酒过三巡,董文轩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说道,“说起来,我最近在行商中收了一义女,名为唐娓,风姿绰约。。。。。。”他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话中意思很明显。
宋熠然挑了挑眉,或许是醉意作祟,并没有拒绝。
虽说是永安侯爷,眼前正居主位的男子比唐娓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男人身穿一件深紫色广陵长衫,腰间束着一根月白色玉带,眉如墨画,仪表堂堂,本来清秀文气的面容被深沉如海的一双朗目增色不少,看上去颇有几分成年男子的坚毅。
是他。
“民女见过侯爷。”
唐娓盈盈一拜,她今天身着一件朱红色的月牙凤尾罗裙,腰间的细带勾勒出腰肢纤细仿佛不堪一折,潋滟的眸子如一汪春水,稍不经意就能使人陷进去。
宋熠然不由得怔愣了一瞬,但很快回过神来,对上董文轩谄媚的笑容,“侯爷,您看。。。。。。小女如何?”
宋熠然抿了抿唇,良久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不知是否饮酒过多,宋熠然托词要下去歇会,董文轩朝唐娓使了使眼色,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依着丫鬟的指引,唐娓寻到一处房前,高耸的匾额上刻着‘千水园’,她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敲了敲门扉,低声道:“侯爷?”
并未有人应她,唐娓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而入,满室的热气扑面而来,房中萦绕着一缕幽怨的清香,甚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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