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收下就是了。”
秦峥将那薄薄的一张纸递给路放:“既如此,你收下吧。我的,总有一些是你的。”
路放听这话,却是暗指适才之言。
她和他成亲,自然不能她的都是他的,可是她也不是太过小心,真得什么都不给的。
诸葛铭从旁,虽听不懂什么你的我的,却是看明白了,夫人这是转手就要把这笔惊人嫁妆送人吗?
路放却是不接,道:“你若没用,不去兑了就是。”
秦峥听此,想想也是,便将其放在一旁的玲珑匣中了。
诸葛铭又在旁和路放讲了下如今山中布置,又道凡事不牢将军操心,让将军好生歇息几日便是,说完便关门离去了。
路放眼看着诸葛铭离开,那眸便重新粘到了秦峥身上。
看起来接下来几日,他倒可以偷得浮生数日闲,专心致志地陪着她了。
一时想起山中温泉来,便道:“你几日不曾去泡了,不如今日我带你过去?”
秦峥点头:“也好。”想着刚才路放在上奋力拼搏,倒是滴了不少热汗,流在了她的身上了。
于是路放自去收拾去温泉所要带的浴巾等物,因想着如今天冷,还特意拿了一件毛斗篷。此时碧莲过来,见路放忙着,又见这新做的夫人竟然闲在一旁,心中诧异,便要上前收拾。
路放却是不让,命她自去歇息就是。
一应物事,凡是她的,皆由他一手准备。
两个人准备好了,出门之时,却是迎头碰上了四位青衣侍卫。
四位侍卫上前向秦峥见礼,其他人也就罢了,单言却是从旁细察,见秦峥梳着妇人的罗髻,气色清爽,面色红润,神光焕发,又见路放挽着她的手,神态自若,仿若无人般亲昵。他心中不免泛起酸涩,想着他们到底是成了夫妻。
再看路放手中包袱,并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待要问时,却听路放问道:“我和夫人要去山中温泉,你们四人也要跟着去?”
四人面面相觑,其中却是平日最为寡言的孟仞上前道:“我凤凰城素来风俗,内室不避男卫。”
孟仞说这话,倒是也并不假。
可是路放陡然听得此言,却是眸中射出冷芒,低哼一声道:“是吗?原来凤凰城竟有这等奇俗?”也怪不得昔年曾听人讲起,说凤凰城何家荒淫混乱,想来这并不是空穴来风了。一时又想起传闻中与侍卫私通生下了表小姐阿焰的昔日凤凰城大小姐何惊岄,不免好笑。
其他几人尽皆低头,齐声道:“确有此事。”
只不过最近二十年来,凤凰城何家人脉凋零,何家仅剩何笑一脉,又未曾娶亲,除此之外沾亲带故的也只有表小姐了。可是表小姐素日高傲冷漠,性情乖僻,他们未曾接触过。是以他们这一辈年轻侍卫,口中虽这么说,其实心中并不以为然。
可是刚才那话,听到秦峥耳中也就罢了,左右她是不会在意的。听在路放耳中,却是分外刺耳,当下面上带了危险之色,淡道:“只可惜,这里是路家军,不是凤凰城。”
说完这个,他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挽起秦峥的手来,径自往前走去。
四名侍卫相视一眼,眸中各有含义。
原来这四名侍卫个中却是有轮值的,两人一组,轮流守护,今日正轮到了单言和孟仞。
萧柯向来敬佩路放,并不愿意因为这种事得罪路放,是以并不言语,而一旁的谭悦却是最不爱出头之人,是以也默不作声。
单言稍一沉默,便对孟仞道:“走。”说着,率先跟上。
孟仞见此,也忙跟上了。
于是当下,秦峥和路放在前,单言和孟仞在后,尾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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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卫衡,如今正在落甲山中,在诸葛铭的陪同下四处游览风光。这落甲山端得是一个好去处,层峦叠嶂,山峰秀丽,虽也入了冬,可是山中那百年寒松处处巍立,也把这一片山峦点缀得苍翠宜人。
清风拂动,有松香袭来,卫衡负手立在一处,不由点头感叹:“旧年读书,曾读文人骚客赞叹五岳四山,可是却不见有人咏叹这落甲山,实为一叹!”
诸葛铭摇着蒲扇,不由从旁暗笑,想着这个人太过酸腐,不知道怎么得了皇上欢心。
不过到底是有意结交,想着以他为楔子,从中撬开皇上和孟南庭之间的干系,于是面上并不露出,只是笑着恭维:“想来卫大人必然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才能见此山,发这等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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