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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匣咬住唇,做出发愣的样子,没有答话。
公主府的马与车赶上来,嬴淳懿吩咐车夫带她回去熟悉熟悉府邸。只剩自己和贴身小厮,才沉下脸色:“立刻给我查,是谁走漏了风声。”
那日今行来找过他之后,他决心也要做些事,就想出了这辩议之法。然而他和幕僚才商议完没几日,只拟了个大概的章程出来,还在权衡当中,并不是非举行不可。若非他为以防万一多写了封折子随身携带,今日还真不知该怎么交代。
官吏选拔之事,乃吏部最重要的权柄,即皇权的延伸,他没想这个时候就明目张胆地去碰。
至于王玡天,初入京曹的青年高官,若无意外,前途必然他的叔父要更加光明,能拉拢他自然是好事。
但是,这人也比他叔父狡猾许多,真心假意尚不能分辨,且走且看。
另一边,初到京城就少了一只生活上的臂膀的王大公子,慢悠悠地逛荡回家——他并不住在他叔父王正玄府上,而是自己在京城置办了宅子——四年前进京,就特意买下来,四年之后,整好翻修成他喜欢的模样。
不论何时何地,他从不在衣食住行上亏待自己。
到家门前,催训先抱着他惯用的茶具下车。
他撑着车门框探出半截身子,忽又顿住,对侍女说:“算了,还是先去找一找我们的小贺大人吧。”
酉时三点一刻,贺今行提着招文袋走出通政司。
下午还是大太阳,这会儿骤雨突来,正逮着他下衙的时候。他准备到门房拿把伞,听见有人叫他:“小贺大人。”
这声音有点耳熟。回身看去,街头上马石边,王玡天走下马车,撑开黄竹伞,挥落紫纱袖,笑吟吟地走过来。
“刚从吏部出来,听说通政司不远,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正巧天公作美,你住哪儿,本公子送你一程?”
贺今行见他袍带春风,微微一笑:“王大人今日入京?看来是不虚此行。”
“这还得多谢小贺大人啊。”王大公子驻足在台阶前,打量了一圈萃英阁的牌匾,目光落到负手道:“六部职缺,唯有工部最适合我。我未在信中言明,你却知我意所属,可见你我心有灵犀。我思来想去,在入京之后、回家之前,还是该来向你道谢,才不算薄了这份人情。”
“如此隆重,倒叫我有些手足无措了。但你我,该我做的,不必言谢。”贺今行心知这人极会说漂亮话,没有太当真,只道:“我要去青牛巷,就半条街,步行即可,不劳你相送。”
“有约了吗?还想请小贺大人一道用饭来着。”王玡天道一声“可惜”,也不强求。
贺今行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自以为这就是告辞了,继续去拿伞。
再出来时,却见人还在。常在王玡天身边伺候的侍女也下了马车,抱着一只牡丹花箱,站在他的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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