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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爷随意地应了声,从左扫视到右,没有在倒塌的彩棚与混乱的庭院上停留片刻,最后回到眼前的青年,“你手里拿的,是你的刀?”
贺今行多少了解曾经的上峰,这个问题有些棘手。他沉默片刻,选择回答:“是。”
“是我的。”柳从心扬声说罢,几步上前。
祺罗拉了一下他的袖子,没拉住。浣声不敢随意插话,挽着祺罗,绞紧了手中的衣料。
贺今行被打断,神色不变,侧身等他过来,才平稳地说道:“我从前随身的匕首断在了叶辞城外,回京后托柳大人帮我再寻一把。柳大人答应要在今夜给我,事到临头却反悔了,难道是不肯割爱么?”
“贺今行!”柳从心提气喝罢,按住气血翻涌的心口,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柳大人别急。”他笑了笑,打量一圈短刀,“确实是把好刀,但我认为我比你更适合拿着它。”
而后扶住对方没有受伤的那截胳膊,轻声说:“我不想与你争,你要怎么才肯让给我?我们好好商量,对大家都好。”
柳从心不想连累太多人,更不想谁来替自己顶罪。他本打算自曝,这番话却让他拿不定主意,遂压下眉,盯着贺今行的眼睛。
他现在说这话,是有两全的脱身办法吗?他要相信他吗?他该拿出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最合适的?
计较之时,秦毓章身边的老管家成伯终于翻到簿子某一页,慢吞吞地对了对人,看着柳从心说:“这位就是工部虞衡司柳郎中?”
柳从心神情一凛。贺今行微微用力捏了捏他,然后放开他,不着痕迹地眨了眨眼。
他缓缓垂手,用力抻直脊背,下颌一扬:“是我。”
“老奴记得老爷和少爷都没有邀请你今日来赴宴,但你能站这里……”成伯又看了看名单,“你就是逸云楼报上来的那个‘姜檐’?”
“梨园中人,有个名号行走江湖,再正常不过。我虽不是伶人出身,但答应了要帮忙完成一项表演,也就入行随俗。”
“你表演的节目是什么?”
“最后一项,跳加官。”柳从心答完,下意识活动梗得有些酸疼的脖颈,“问完了?”
成伯点点头,和蔼道:“老奴问完了,接下来,就请柳郎中随禁军们走一趟吧。”
柳从心僵了一瞬,再开口就带着几分凶狠:“我犯了什么事,需要被禁军带走?”
无人解释,唯有两名禁军听令上前,泛着寒光的长矛指着他,欲意将他缉拿。
贺今行展臂拦住他们,说:“相爷,这不合例律。”
话落,那两名禁军停住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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