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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手所指的地方,乃是净州城东北、苍州东南的一处要道,然后平移,“还有这儿,胡杨庄,老韩去年在这里打过,这回也让他过去,立刻。”
令兵当即去传令,还留在这里的将领问:“大帅的意思是?”
“除去包围净州的几支部队,剩下所有兵力全部集结到苍州南。如果苍、菅二州的西凉人会师之后大举南压,不管来多少人,我们都要兜得住。这也是为了防止净州的西凉军从这里突围。”殷侯屈指一点桌沿。
“铸邪蒙诸和他的大军还在婆罗山下,至少十天内,不会对远端战场的有任何增援。所以苍州的西凉军有三个选择,第一,全军出动南下救援净州,那我们就在净州北打一场大会战。”
“第二,放弃净州,按兵不动龟缩苍州,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援军。那我们就好过些,先取净州,再围苍州。”
“最上策,就是连苍州也直接放弃,快速撤出我国境,保存兵力。待国内朝政稳定,主帅归来,再做图谋。”
殷侯向来坚持生力最重要的看法,“失地,只要善后得当,能在一两年内就卷土重来。失人,则至少要经过一代至两代人的时间,才能东山再起。”
部将们闻言皆点头,又道:“可我秦甘大地,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这些西凉人最是贪得无厌,恐怕也不舍得就这么丢掉到手的城池土地。”
若西凉人轻易带大军撤退,那他们这一整年的征战,就是白忙活一场,成了个笑话。
殷侯肃容道:“西凉人觊觎我国土,兴兵犯我疆域,戕害我国人,损毁我财物,必须付出代价。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损兵又损国力,正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传令各军!”他取出帅印,“厉兵秣马,枕戈待敌,收复净州,就在当下。”
“是!”众将高声齐应,抱拳落下,连动铁甲作响。
塘骑将一道一道细化的命令传向西北大地上的每一支队伍,各军互不干扰又互相协同,和谐而有序地运转起来,组成天下最精密最锋利的兵器。
苍州的西凉军还在观望,净州城里的西凉军已分作两支,一支近万人,于正月十五凌晨出城向北突围,剩下所有人则决心守城到底,与宣人鱼死网破。
突围的那支军队很快冲破振宣军北部防线,往苍州进发。
整个过程顺利得不可思议,领军的几名将官只觉似在梦中,又加派了数十名前哨。然而不消半个时辰,便陆续疾转回来,手持火把随疾风摇摆,几要熄灭。
“前方有埋伏!”
其时正晨昏交界,天地处于混沌之中,远远望去,只得见黑压压一堵墙,挡死了去路。
大军即时刹住。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来路的动静,忽然齐刷刷地举起火把。无数火光连成一条线,两端不知有多长,直没入了左右天幕。
光亮的刹那,打前锋的西凉兵几乎都被吓得闭了闭眼睛,不敢置信这堵“墙”竟是无数泛着寒光的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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