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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王大人,好久不见。”回王庭不过几个月,靖宁却总觉已经许久没有听到纯正的乡音。
她想起在大草原上找到她,救下她,送她赶到雩关,又在那里分别的人,眉眼含笑,半是怀念半是喟叹道:“现如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王大人与哥哥等着参加继位大典就好。”
“什么?都妥当了?”王正玄还准备大干一场,谁知做好了准备却无用武之地,惊讶之余,心里空空的落不到实处,“合西那些部族都同意您上位了?那储君的生母呢?”
他说着,扫了一眼边上的侍女。
“她们都是贴身伺候我的,忠心耿耿。”靖宁知他顾虑,示意他安心,而后解释道:“我是借了合东部族的势,才能稳当上位。想必你们在席上也看出来了,与你们同列的都是合东出身,对座的则是合西出身。”
“不知你们可认得合东的老兀骨,我允诺他,待我上位之后,就任他做丞相。”
王正玄稍一思索,疑心道:“他不忌惮你,不忌惮我们?”
靖宁笑了:“当初我能及时赶到雩关,叫停述罗与合西部众,就是通过他借了合东的兵马。合作起来也算驾轻就熟。”
非我族类又如何?嫁过来的外族人掌权可能带来的影响,与庞大的利益相比,不值一提。
“毕竟,要是让合西部族得逞,推举王儿的生母上位,他们可就一点儿好都落不到,甚至还会因年中出兵而被惩处割地。而若与我合作,他们就可借势压制合西部族,我孤身一人又无亲生子嗣,也算好拿捏的。”
王正玄:“合西那些人就这么同意了?那小孩儿的生母不说也是合西出身么?”有这么好的筏子,这换了他,怎么也不能轻易就松口啊。
靖宁默了一刻,说:“她死了,就在几天前。”
王正玄脑子一滞,随即转过弯来,“怪不得,殿下厉害。那女人确实该杀,否则被合西那些人捏在手里,不知要生多少事端,只有一死才能永绝后患。”
靖宁浅笑不语。
那女子其实并非她所杀。
她见过对方,因育有一子且死了丈夫,只能依靠本家父兄;被推出来做争权的筹码,无措得话都说不利索。她就想,把人偷出来送到牙山,让晋阳殿下照看几年;等她坐稳王庭,再接回来,让这对母子相见——她母亲在世,但已经多年未见,由己及人,不忍教孤儿寡母分别。
然而在几天前的朝会上,合西部族骤然发难,要即刻迎储君生母入王宫。老兀骨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消息,提前下了手。人抬到朝上,已经断气多时。
是捂死的。她亲自看了,给人合了眼睑。
合东这一手,未必没有杀鸡儆给她看的意思。
她想了大半夜,暗中差人搜集证据,留待日后。待储君长大,合东权重,与她水火不容的时候再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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