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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通折腾下来,户部认了疏忽的罪责,代管工部的秦相爷连句话都不曾漏。
他一想到此事便不爽快。
但嬴淳懿瞟他一眼,他也就撇撇嘴,不说了。
裴孟檀对于这些话不置可否,仍然温和地笑道:“不多操心,怎么能揽事?”
忍让这么多年,也操心了这么多年,不差后头这一年两年。
他目送几个年轻人离开,宅院重又冷清下来。
今日腊八,当祭祖敬神。
然而裴氏的祖祠在稷州,老爷子健在,尚轮不到宣京的大房主祭。
他又想起自己的儿子。儿子远在北黎王庭,中间隔着冰封万里的合撒草原,音书难修。
看望过老师,谢灵意要回户部衙门,剩下两人则一道回了公主府。
顾莲子一进正殿,就把自己摔上榻,“还是这里自在,下午那么好的睡觉时间,我偏偏睡不着。”
“尚未入夜,睡什么睡?”嬴淳懿展臂任由侍女宽衣,换上便服,目光并不看他,只道:“觉得无趣,就看看功课,明年你也该下场考一考了。”
“考什么啊,考中功名能求外放么?”顾莲子闭着眼模糊地说。
可惜嬴淳懿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来日方长。有功名傍身,日后路也宽些。”
那边却不接话了。
侍女退下,长史抱了几本册子进来,送到书案上,再退立一侧,将今早被吩咐的事一一汇报。
嬴淳懿边看边听。半晌,听到晏尘水还在试图寻找傅禹成下葬当日、所有接触过棺椁的人,忽地拧眉:“还不死心?”
长史问:“可要制止他?”
“这人……傅家的一众子嗣没闹,朝廷也没特别关注,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嬴淳懿便知这又是个脑子轴的人,但终归有真材实料,还在刑部做事,日后或许用得上,“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一下,别白费功夫。”
长史应下,将此事列入明日的要务一栏。
汇报继续,嬴淳懿却想起什么来,回头问:“你和晏尘水是不是有过交情?”
“嗯?”顾莲子当真思考了一下,他好像是和晏尘水一起打过球吃过饭,不过这样的人多了,也就泛泛而已。
但淳懿的意思显然不是问交情,他不情不愿地下榻,“我去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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