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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央把所有的药和纱布都拿出来,连开几个药瓶,闻出哪个是金疮药,就立刻替他上药包扎。
贺今行冻得直哆嗦,额上却渗出汗滴。
杨语咸呆呆地看着他,心焦得煎熬,有许多话想说,口中只喃喃道:“不该救我,不该救我啊……”
“多亏,先生相助,才能杀、杀了铸邪怒月,岂能不、救。”他咬牙用右手使力拧干衣袖,重新穿上衣裳,寒冷与疼痛似乎都随之从身体中剥离出,漂浮在体表。
他闭上眼放缓呼吸,这不是好征兆,但确能在眼下让他镇定并保持行动力。
他和星央继续互相处理外伤,能上药的就上药,不好上的直接隔衣包扎,动作娴熟又默契。
杨语咸就在旁不时地帮把手。
就这耽搁的功夫,在高处望风的桑纯忽然跳下来,急道:“追过来了!”
沿途的暗哨没有清理,被追上是必然的。四人当即上马,不管马能不能再跑,都强行催马疾驰。
那日阿等不及调兵遣将,自带了十余亲兵,脱了铁甲一路玩儿命地赶,马鞭抽断,终于能看到那几个宣人的影子。
跑出几里地,双方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减。
这样下去早晚要被追上,跑在最前头的贺今行急刹调头,“桑纯!”
“在!”桑纯跟着勒马,就见那颗人头被抛过来,赶忙伸手接住。
“你和杨先生先去仙慈关!”
神救口过不去,让他们两个人再爬一遍错金山难如登天,不如往仙慈关去。桑纯知道怎么叩关,两个人也不易被大军发觉。
“那你和大哥呢?”桑纯不想拿人头,催马过去,“我不走,我还记着那日阿打我那一掌呢,我要报仇!”
“哥哥给你报。”星央伸臂拦住他,顺手替他摆正脑袋上的皮帽,语气一如既往:“听将军的话,快走。”
贺今行主动到另一边去,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桑纯看看他,又看看星央,两位哥哥都神情坚定、不容拒绝。他抱紧人头,抽了下鼻子,伤心地哭着说:“那我送到就回来找你们。”
贺今行什么都没说,只是替他揩去眼泪,接着看向杨语咸。
后者哑声道:“一定要这样吗?铸邪怒月是你杀的啊。”
然他心中明白,必须要有人去拦那日阿,而他自己体衰力弱,留下只会是拖累。纵然有太多疑惑太多不甘,也只能抓紧时间离开。
“功成不必在我,人头送到仙慈关之后的事,就拜托杨先生了。”贺今行微微笑着向对方颔首致意。
杨语咸盯着他,嘴唇快速翕动,所有疑惑与不甘都化作一句誓言:“杨梦必不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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