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西凉人还没有把战报给您?”贺今行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也就是说,这人还想以此为把柄继续拿捏您?他还在宣京?”
他不自觉起身,做出随时准备疾奔的动作,“那您可知他落脚在哪里?哪怕只是一些线索也可以。”
“不。”谢延卿让他不要再往下说了,“我并不知此人在哪儿。”
“那所谓的真相到底是……”
门被敲响两下,谢灵意直接推门进来,把食盘往桌上一放,“面好了。”
他给这两人各分了一碗,自己坐下,就埋头吃面。
贺今行说了声“谢谢”,然后也一言不发地挑面吃。这一大碗白水面只加了油盐,他吃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但还是把汤都喝干净了。
一放碗就听谢灵意说:“宵禁将至,你赶紧走。”
他下意识看向谢延卿。
他的外祖父早搁了筷子,一直注视着他,现下跟着抬手催促:“走吧。”
他便站直了,对着老人躬身一礼。
谢延卿微微笑道:“灵意,替祖父送一送。”
两个年轻人一起出去,谢灵意留在门里问:“你要参劾祖父吗?”
贺今行愣了一下,他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脱口而出:“不会。”
话落,才觉茫然。
他该怎么做?轮得到、由得着他想怎么做吗?
他望向四周,看到挂在马背上的药包,才想起去取下来。见油纸上记载有地址,便直接送出去,“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到抓这副药的医馆,找坐馆的大夫。”
谢灵意接了给祖父的药,而后拒绝道:“不必了,姓谢的是我,不是你。”
大门在他面前轻声合拢。
提示宵禁的鼓声响起,他解了自己的马,飞驰上无人的街道,越来越快,将风和雪都甩在身后。
从南疆翻山越岭而来的国书也在这个雪夜送抵宣京,翌日休沐,但皇帝仍然为此召开了一场小朝会。
国书中说,南越全体贵族都为使臣的死感到震惊与悲痛,质疑宣朝和谈的诚意,要求重新商议和谈条件。
明德帝直接略过了前面一堆废话,看完最后一段,哼道:“不交出战犯,还要减少赔款。给诸位爱卿也看看。”
顺喜将国书送下去,秦相爷先看,然后是几位尚书大人。顾横之也被召了过来,不过他不需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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