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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啊,这不睡不着嘛。”
“那你带护卫了吗?”
“啊?当然带了,你问这个干嘛?”
“有马吗?”
“当然有啊。”
“那我请你帮个忙。”贺今行快速地说:“你带上你家里的护卫,越多越好,从这里斜插到正阳街,应该会碰上一辆马车,打着乐阳公主府的牌子。你跟着他们,保持十来丈的距离,直到跟到七条巷,之后你转道去哪里都可以。”
“啊?”秦幼合懵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这是要我护送人啊?为什么?惹什么事了?车里是谁?不会是淳懿吧?”
贺今行便不说话了,沉默地看着他。
“那就是了……”秦幼合说着就要下去,忽然暼到对方额间淋漓的汗水,又趴回窗台上,皱起眉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但是我没有马也没有护卫,所以需要你出手帮忙。”贺今行温和地笑了笑。
月光洒了他半身,看起来就像话本里半夜才能化成人形的精灵。
“那行吧,小爷就当找个乐子。”秦幼合拍拍手,说:“我帮了你的忙,你明天得陪我玩儿。”
“好啊。”他应道,看着对方跑下楼,才滑下墙根。
这座宅邸的正门在另一条街,不会发现这里的事。
他一面想,一面严肃地看着自己从荟芳馆过来的方向。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持蛇杖的老妇人,一个提着剑的中年男人,两人隔着一臂的距离。
本是包抄夹击的万全之策,怎料那刀客一招都敌不过,他们也只能如此现身。
贺今行提刀伫立,与两人隔着三丈距离对峙。
那老妇人开口道:“年轻人,你是哪门哪派的后生?要与我等为敌。”
“无门无派,不过一读书人。”他平静地说,额间渐起密密麻麻的细汗。
大腿伤口痛得厉害,但他不能示弱,还要尽可能地拖时间,于是反问:“若我没猜错,尔等乃江湖中人。既是江湖人,为何要卷进朝堂事?你们可知你们要杀的是谁?”
剑客说:“忠义侯嬴晅,居乐阳长公主府,于今日酉时前往荟芳馆,伺机杀之。”
他复述了一遍他傍晚被告知的消息,似有些欣喜:“我只需要杀了他,便能还清二十年前欠下的人情。”
老妇人颔首赞同:“老身也曾答应某个人可以无条件为他做一件事,现在他的后人来收回,老身自然要遵守承诺。”
她有些疑惑,“你无门无派,却有如此功夫,难道是忠义侯特意请来的打手?”
贺今行摇头。
他身体越痛,脑子越清醒,甚至借着思考分散痛楚。
天子脚下皇城根,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指使江湖流客截杀皇室宗亲。
而且太平静了,就连掌控全城的漆吾卫似乎也没有反应。
“既不是,那你为何要替他阻拦我们?”老妇人再道:“若只是寻常朋友,做到如此义气就已经够了。老身高看你一眼,只要你让开,咱们就当从未见过。”
剑客也说道:“你左腿受了刀伤,是不可能胜过我的。不如就此让开,你去疗伤,我去杀人,两不相干,各自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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