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我低声叫他的名字,双手握上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我想知道你跟师父对我的怀疑是什么?”
“似死非死之人,”风叹息一声,道,“二叔曾经是这样告诉我的。”
“那你呢?”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是怎么认为的?”
“你是我的妻,我一生的妻!”他手上力道加重,眼中几乎带上了狠厉的深沉,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眸转瞬间便又变成了哀伤苦痛,“雪儿,你怪我吗?怪我没有去救你吗?”
“怎么会?”我轻轻一笑,道,“若是那时你也来救我,那……尘……怎么办?”
“原来你都知道。”风怔了怔,我笑笑,“尘受那么重的伤,若是没有你每日为他输真气续命,只怕……”我和尘相望一眼,心中都非常感激风。
“只是风,”我转回头,抬眸望向他,“你的复仇计划筹划了那么久,却因为我们的事情耽搁了……”
“雪儿,”风淡淡地打断了我的话,埋首在我颈项,哑声道,“因为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过,要跟我一起报仇,我在等她。”
“曾经我以为报仇就是我的一切,可是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雪儿,若是生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仿若生活在地狱里。所以这一次,我要跟你在一起,”他抬眸看了看尘和启,“我们四人要永远在一起。”
“雪儿,”尘拉起我的手,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满盛着温柔的怜惜和满心的痛楚,“前些日子,我真的想过要离开你,我觉得自己不配再站在你的身边,可是我却发觉,越是想逃,那种刻骨铭心的痛,那种撕心裂肺的伤,就每日纠缠着我,折磨着我,让我无处可逃,所以这一次,我不再逃了。”
“没有武功又如何?”他双眼如黑夜般幽深,眼底是掩不住的笑意,“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谁也阻止不了我们要在一起的心。”
“尘,”风放开了我,我忘情地抱住尘,将脸贴到他胸前,那种想哭的感觉,又袭上了我的心头,我努力忍住,浅浅一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
我笑着放开尘,笑着坐到床头,笑着将启抱入怀中,刚要开口说话,忽然门口传来了任律鹏宏亮的嗓音,“雪丫头,时候不早了,我们开始吧。”
任律鹏和沈青峰走了进来,不知为何他们的脚步很沉重,我想,也许今天谁也不会轻松。我和尘将启扶下了床,“可以自己走吗?”我看着身子虚弱无力的启。
启嘴角扬起了他平时一贯的笑容,魅惑的笑容,语气坚定地道:“当然。”
谷中的秋天,还是一片绿意岸然,四周苍松环绕,百花如锦,小溪瀑瀑,风景依然美如画。我们来到一处空地,那里已经搭起了一个白色的帐篷,帐篷很大,足够容纳二十个人,任律鹏和沈青峰当先俯身钻了进去,接着便是我和启,然后风和尘……当所有人都进到帐篷后,沈青峰便将入口封了起来。
看到启微微皱眉,额上沁出丝丝冷汗,我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扶他坐到中央的地毯上,问道:“怎么样了?”
触到我焦急、担忧的眼神,启安慰地朝我笑笑,“我没事。”
伸手轻轻擦去他额上的汗滴,我淡淡说了一句,“开始吧。”这个时候,我觉得这句话是最实在的。
“雪儿,”风忽然走到我的身边坐下,一把将我搂入怀中,眼中飘过一丝惧色,转而又立即恢复了平静,“记住,你还欠我们一个故事。”
“我也一直想将这个故事告诉你们。”我看着他。
“雪儿,”不知何时,尘已坐在了我的身前,我从风的怀中坐起,尘对我笑了起来,眼眸深处闪过一刹那不着痕迹的伤感,“雪儿,”尘似乎想说什么,终究却只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我等你。一句比我爱你来得更沉重的话,让我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启,风,尘的手,紧紧地握住,用尽全力的握住,紧得每一个关节都似乎在隐隐作痛。
“雪丫头,”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眼前随即便多了柄寒光凛凛的匕首,“准备好了吗?”
“师父,”我回头望着一脸凝重的任律鹏,笑着问道,“有几成的把握?”我本来不想问的,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八成。”任律鹏瞥了我一眼。
我笑了起来,比我想象中的几率高多了,接过匕首,暗暗祈祷一定要成功,否则后果一定非常可怕。
盘膝而坐,咬紧牙关,一刀划开手腕,居然没有感觉到疼痛,也许是太过于紧张的缘故。运功调息,和启手、腕交握的时候,我便觉得左手臂有一股灼热的气流在外泻;和风手、腕交握的时候,我便觉得右手臂有一股冰冷的气流在入侵。
体内一冷一热的冲撞,使得我浑身难受,心知,此时若是分心去抵抗,必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我平复心情,排除杂念,渐渐地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体内有数道气流横冲直闯,心脏猛地一阵紧缩,我只觉呼吸好像一下子就停止了,随即“啊”的一声大叫,一阵炸裂般的头痛让我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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