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笙的身躯微微一颤,仍旧没有回头,只是压抑着悲伤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我的耳中,“我会宠她们,疼她们,却永远给不了她们爱,因为我的爱早已给了那个人。”
我不再说话,压下心中的烦躁,跃上马,落荒而逃。
去京城的旅途预估一个月左右,现下正值炎炎夏日,烈日当空,骄阳似火,酷暑难耐,我们只好放弃了骑马,改乘马车。
夏日的狂风骤雨总是来得快也去得快,顷刻间,便乌云密布,狂风骤起,雷鸣电闪间,倾盆大雨随即落下。我们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一行五人围在马车里的小桌旁品茶聊天。
雨哗啦啦地下了约莫一柱香左右,天空又忽然放晴,阳光普照着大地,蒸腾出一丝丝的水汽,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婉转的鸟鸣,欢快愉悦,空气中有青草混合着花儿的芳香,随风飘扬,清新怡人。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们一行人又只能在野外露营了。除了干粮、醺肉外,他们四人都会轮流地去打来一只山鸡或者野兔加菜。
一顿饭下来,我只觉浑身上下都是湿粘感,见他们还未用完,便决定四下走走,寻着水声,在距马车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我掬水轻拍着脸,顿觉舒适无比,于是索性又将鞋袜脱了下来,双脚泡入水中,清凉舒爽的感觉行遍了全身。唉!真舒服!我满足的叹息一声。
顺势在那松软的草地上平躺了下来,抬头望向蓝天白云,脑中不期地浮现出那句“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唉!真是事事变化无常,不知风和尘他们怎么样了,只希望他们一切顺利。
身边忽然传来微微簌簌声,我斜眼望去,楚廷英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他双眼注视着我泡在水中的脚,眼神闪烁着难以捉摸的神色。
“怎么可以随意脱鞋,这样太没规矩了,女子的脚是只可以给夫婿看的。”
我无奈地翻翻白眼,失笑道:“哥,你也未免太搞笑了吧,怎么总是这样封建呢?”顿了顿,叹息一声,“其实,人活在这世界上,只要觉得自己开心就好,管那么多规矩干嘛,那样活着,太累!太苦!”
楚廷英不再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似是在认真地思考着我说的话,静默了一会儿,他忽然轻叹了口气,声音隐隐有些伤感和无奈,“但是,有些规矩,却是人一辈子也必须遵守的。”
我转眼向他望去,只见他嘴角泛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不由蹙起眉头,这次见面以来,他似乎变得特别多愁伤感,不知这一年多来,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改变了那么多,让他眉宇间总是有抹淡淡的忧郁。唉,回去,一定要让阿竹好好查上一查。
正寻思间,忽听宣和韩俊启他们惊呼一声,“蝶儿(雪儿)小心!!”
第五卷前尘今生几度情 第二章 十面埋伏(二)
话音未落,天空已跃下数十名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
楚廷英立刻拔剑站在我的身边护着我,我迅速将鞋袜穿上,也站起,和楚廷英相视一笑,同时提起,凌空纵身一跃,在空中几个虚踢,掠到了马车旁。
“下来吧!”韩俊启忽然冷冷说道。
我寻着来人的气息,抬头望去,却见路旁的老槐树上飘然落下一团青色的人影,此人的武功很高,内息绵长不定,似有若无,我连忙提高警惕,备战!
等他落在地上,看清楚他的长相的时候,我……惊呆了!
眉目清秀,干净清澈中透着一丝稚气未脱般的邪气,那邪气清清淡淡,又有几分淡然的书卷气,且正且邪,说不出的淡丽。
这脸很俊美没错,但让我惊讶的并不是他的俊美,而是他有着一张与无回崖那黑衣吹笛人一模一样的脸庞。
“他们是双胞胎。”耳边响起了韩俊启悦耳的嗓音。
原来如此,我四下打量了一下围着我们的黑衣人,果然全都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又是一帮死士,看来又有一场恶战了。
“韩楼主这次做得实在令主上失望。”青衣人笑得唇红齿白,眼中却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不过,主上给了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杀了她,”他伸手指了指我,“不仅可以将功抵过,而且还可以记头功。”
韩俊启冷冷一笑,拒绝道:“这不可能!”
“那么……”青衣人含笑地望着韩俊启,目光狡黠,“就是说谈判失败了。”
“她并没有做任何事情,主上为什么非要至她于死地?”韩俊启嘶吼了一句。
“红颜祸水留不得!”青衣人笑眯眯地道,眼中却一片冰寒,“一场你争我夺的武林大会,却因为她的一句话,居然让武林四大家族、侠王、各大门派的人,全部放下身段听她指挥。韩楼主,你说这叫她什么也没做吗?因为她,你们几人居然配合她演戏,和魔教握手言和;因为她,你们居然可以将到手的盟主之位拱手让人,最后居然还让她轻而易举地收服了群雄,选举她为武林盟主,你说,主上还会留着她吗?”
“胡说!群雄之所以臣服于她,全因她拼死相救,而且她也没有要当那个武林盟主,她对整个武林,乃至整个王朝都不会有任何威胁。”韩俊启反驳道。
青衣人笑得有些讽刺,“主上果然料得没错,你已经情根深中,无法自拔。那么,她就更必须死,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誓言……一生效忠,难道你要做背信弃义的小人,被世人唾骂,你这样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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