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姑娘也少有出见的!这么多年了煎个鸡蛋都会糊锅。”她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叹气,“老徐家那小小子,出去一年,回来年夜饭都是他掌勺。”
“他好是吧?那给他割了,拉家去给你当老闺女吧!”阿波罗尼娅哼了一声,和她妈妈不欢而散,一抬头看见斯内普站在地下室门口,望着她若有所思。
“怎么了?给你雇个同传?”她揶揄道。
“不用。”斯内普简单地说,魔杖轻轻一抖,屏障升起,一时间整栋房子里所有的电源指示灯都灭了,网络信号切断归零。
“有人来了?”阿波罗尼娅警觉地问,手立即摸向沙发垫底下——她的三把枪都藏在不同的地方。
“现在毕竟是白天。”斯内普意味不明地说,“我要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
“哪天也没有人突然闯进来吧?”阿波罗尼娅惶然地瞧着他,眼睛忽然睁得老大,“我有时候真想问问你,西弗勒斯,你的……某些,手段……都是从哪看来的?哪个国家的巫师这么不学好?”
“你不喜欢吗?”斯内普俯下身,摸着她的脸,“现在你是个麻瓜,阿波罗尼娅,我早就说过,很有趣。”
相处一年,阿波罗尼娅脸皮厚了不少,闻言只是礼貌性地红了红脸:“我想知道,我有哪里诱惑到你了吗?我以后一定改不不不!不改!拜托,我只是和我——啊!你快停……”
斯内普很享受这一切。他不知道阿波罗尼娅怎么想明白了他是“真的”,但他通过这种方式来反复确认她“还在”。平心而论,他俩的掌控欲实在不分伯仲,之所以还能和平相处,因为他们想要的不一样。
阿波罗尼娅想要她的小世界如常运行,他被机长准许登机,这很好。他只要确认机长还在他的控制之下,睡着了能被他唤醒,不高兴能因他展颜,包括现在,他可以拨动她身体的弦,让她的理智摇摇欲坠、整个人像一大壶即将倾倒泼洒的牛奶,这都令他由衷地感到满足。
回到英国以后,斯内普常常在半夜惊醒。阿波罗尼娅一如往常地侧趴着睡,怀里要么是被子要么是枕头,但这太吓人了,他每一次都会被这一幕拉回到那个七月的最后一个周五……她侧躺着,手脚并用地抱着枕头,但是她永远不会再醒来。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要忍住弄醒她的欲望。所以,他很高兴看到阿波罗尼娅展露出他知之甚少的那一面,这让他确认:她是、但又不是之前那个阿波罗尼娅了,她不会再不告而别。
“小点声。”斯内普言不由衷地说,手指沿着皮肤向上划,停在她那个圆圆的疤痕上,“现在可是白天。”
是啊,白天!作为一个文人,画堂昼寝!她与朽木粪土何异啊?宰予被钉在耻辱柱上骂了两千来年,孔夫子要是看见她现在这副样子,会不会恨不得一剑劈了她?
阿波罗尼娅醒来时,距离上课还有生死时速十分钟。她恨得要死,来不及找斯内普报仇,就连滚带爬地跑去梳头换衣服——他顶多帮她把身上弄干净。
建好房间开始调麦她才发现,斯内普刚才让她小点声是对的。
“上午好,教授。”最早进来的一个拉丁裔女生打了个招呼,“你看上去刚刚睡醒。”
“上午好,阿莱莎。”她先发制人,改了房间备注:话筒进水,很抱歉。
“说真的,你是我认识的康复患者里状态最好的。”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小黑方块逐渐亮起来,有个大个子金发白男说,“是因为神秘的东方力量吗?”
“我如果真有控制瘟疫的强大魔力,一定牺牲一个人、拯救大家伙。”阿波罗尼娅笑道,“选谁做那个光荣的倒霉蛋好呢,亨利,你觉得呢?姑娘们?伙计们?”
屏幕里响起一片会意的笑声。
她今天失水过多,课没上到一半,就觉得口渴得不行。但正进行到presentation,发言的还是刚刚被她怼过的那个亨利,阿波罗尼娅无奈,只好端着电脑下楼去找水喝。
斯内普不在,阿波罗尼娅从冰箱里取出冷泡的茉莉花茶,一口气干进去半壶。转身时露出窗外的天色,立刻就有人脱口而出:“怎么天黑了?”
“呃……我现在在洛基山脉附近的度假小屋。”阿波罗尼娅急调天气预报,“天气不好,黑得早。”
“教授,那边人少吗?”立即有人兴致勃勃地问,大家都不太喜欢亨利。
“好消息是人比熊少,坏消息是熊比人多。”阿波罗尼娅开了个玩笑,“好了,都别说话,我都听不见亨利的声音了。”
她从来不搞禁言、静音那一套,所有网课翻车几乎都源于此,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弄。
“但是,你那边好像有声音,教授。”阿莱莎说,“你的小屋里。”
有好几个学生一齐点头,阿波罗尼娅从善如流地走进客厅(主要是为了拿纸巾盒里那把格洛克),他们很少用到这房间。紧接着,她又回到书房——壁炉前站着一位满面好奇的年轻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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