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日,哈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和父亲一样成为了男学生会主席。他亲手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奖杯陈列室的大本本上,又翻过去看詹姆和阿波罗尼娅那一页,再往前翻翻,又看到汤姆·里德尔那一页。
他合上那本大书,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霍格沃茨就像一座永恒安稳的堡垒,任由小巫师们来了又去,无论他们后来在时间的河流中留下怎样的声名,霍格沃茨始终在这里,哪怕像斯拉格霍恩那样一大把年纪了,都可以随时回来,当自己只是一艘需要避风的小艇。
这老头本想辞职跑路、继续他快乐无忧的退休生活,但是没能成。因为魔药课教授一职仍旧需要他来担任,原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升任校长,好不容易卸下千斤重担、完全不想再肩回去的邓布利多反而跑去教黑魔法防御术去了。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表示热烈欢迎,因为校长不承担教学任务,反而经常被魔法部请去配合工作,这样轻松的学习环境是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
“斯内普回来了?他找你做什么?”罗恩和赫敏守着篝火等他,哈利赶紧小跑几步。
“让我看邓布利多的记忆,我说我不看,就和他吵了一架,差点把冥想盆砸了。”哈利没好气地说,“一整面墙的校长们都在帮着他骂我!”
“你不该这样的。”赫敏不赞成地摇了摇头,“你们俩应该互相体谅啊,你看,雷古勒斯先生还有西里斯,莱姆斯还有唐克斯,但是斯内普教授他——”
“我看他跟以前没两样。”罗恩哼了一声,“骂人更难听了,脾气也更古怪了。”
“不是非得痛苦大哭才叫做创伤的。”赫敏无奈地叹了口气,“哈利是发呆,我是失眠,雷古勒斯先生酗酒,莱姆斯头发白了好些,我看斯内普教授他根本就没有接受过现实,所以他跟以前没什么不同,他不接受,就可以装作阿波罗尼娅依然还在,只是……出了趟长差。”
“懦夫!”哈利低声道。
“三个月了,哈利,魔法部也不是一群酒囊饭袋,难道他们真的那么忙吗?”赫敏见完全劝不动,也很头大,“珀西在信里提到过,他们是故意把斯内普教授请走的,这也是邓布利多的意思,不然他可以直接退休,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又不是找不到人,干嘛非要让没完没了的备课、上课、改论文填满自己的时间表?”
“珀西直接给你写信?!”罗恩大怒,“他到底要干什么?”
“闭嘴吧罗恩,你不求婚什么用都没有。”赫敏不耐烦地说,无视了脸色爆红的男友。
“那样他就会住在伦敦。”哈利轻声说,“邓布利多是在逼他认清现实,对不对?”
赫敏响亮地吸了一下鼻子,点头道:“没错。总有一天他会发现,没有人会回来,哪怕他固执地不肯撒手,也没有人再会动那些东西,上面只会落满灰尘。”
“太残忍了吧!”罗恩咕哝道,“哪怕是对斯内普,也有些过了。”
“日子还得继续!”哈利捂住涨痛的双眼,仰面倒在冷飕飕的草地上,篝火在他身旁静静燃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话是好话,要做到就很难了。
罗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搜肠刮肚地想出个新话题:“比尔和芙蓉打算圣诞节结婚。”
“莱姆斯也有这个打算,唐克斯的戒指都戴好久了,他打算补一个完整的仪式。”赫敏也说,“希望他们不要赶在同一天,我们没办法把自己劈成两半。”
“没有人在圣诞节当天结婚的吧?”哈利领受了朋友们的好意,“德思礼家回来了,邀请我去过圣诞。”
“没准是海外流窜的食死徒假扮的。”罗恩严肃地说,“建议别去。”
“我成年了。”哈利懒洋洋地说,“一个不好我就幻影移形去找西里斯,保证不把任何人吹飞到天花板上去。”
“你还没拿到幻影移形资格证。”赫敏笑眯眯地提醒他,“所以,像个小巫师一样坐公共汽车吧!”
“那我希望你就任部长后签发的第一号教育令是增加幻影移形考试为春秋各一次,赫敏。”
冬去春来,新的生命正在悄悄地孕育着,人们已经能从微风里嗅见新时代的气息。
“说真的,赫敏,很少见到有谁七年级还对霍格莫德这么热衷的。”罗恩枕着女友(或者未婚妻)的大腿,“何况你三年级的时候都没这么兴奋。”
“我约了人。”赫敏简洁地说,她背靠着那株伤痕累累的山毛榉树,怀抱一本大本子,正在上面写写画画,落笔如飞,“哈利呢?”
“马尔福找他有事。”罗恩揪了根草叶放在嘴里乱吹,脑壳很快如愿以偿地挨了一下爱的鼓励,“他们好像抓到了克拉布。”
赫敏停下了笔。
“他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吧?”她歪着头想了想,“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他逃得最远。”
“去年放假第一天他就去黑市买了非法门钥匙离境了。”罗恩把草叶吐掉,“后来……一直也没顾得上。”
“我恐怕这里并没有一项合适的罪名加给他,不到一月龄的婴儿无法自主决定是否加入食死徒。”赫敏沉下脸色,“至于……他只是在攻击侵入学校的黑巫师,这不是过错,这是勇敢的行为。”
”是啊、是啊……”罗恩心不在焉地说着,赫敏突然反应过来,猛地坐直身子。
“你们要用私刑?”她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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