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不穿衣服呢!”阿波罗尼娅白了他一眼。
她现在的形象怪得出奇。顶着满头的灰色泡沫,眉毛不见了,眉骨却变得非常高,鼻子也变成了有驼峰的鹰钩鼻,下巴粗大了近一倍,像是古画上的哈布斯堡皇帝。而她的上半身乍一看很像是赤裸着的,其实是“穿着”一些与肌肤同色的胶皮,这些胶皮让她的肩膀变得更宽更厚,胸膛宽阔,上臂健壮。此时此刻,阿波罗尼娅正试图在紧身衣之外穿上一条安装了假屁股的工装裤,旁边放着一双厚底马丁靴,感觉一脚就能把人踩死。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哈利注意到摆满了整张茶几的瓶瓶罐罐,各种型号的工具,不同肤色的胶泥,红绿灯一样的膏状物……他好像乱入了剧场后台。
“很简单,邓布利多和我要先去应付那边的事——虽然究竟是哪边还不知道!”阿波罗尼娅将一大块手帕团成团塞进裤子前门儿,赫敏不忍直视地转过头去,“坚持住等我们回来。”
“你的变形术不是很好吗?”罗恩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还可以喝复方汤剂啊!”
“刚考完试就是不一样,懂得真多!”阿波罗尼娅随口调侃了一句,背上一个小气罐,一根管子直通到唇边,再套上衣服竟然挺像个罗锅,“真不幸,神秘事物司为了预防阿尼玛格斯潜入,特意加装了防盗显形瀑布,古灵阁同款。”
“妖精的工艺,能洗去一个人身上所有的魔法痕迹。”入学前在开往伦敦的火车上,哈利记得海格如此介绍古灵阁的安保措施。
“还好麻瓜的特效化妆产业已经很发达了。”阿波罗尼娅用魔法洗去头上的染发泡沫,开始厚厚地刷发油,最后绷上一层发网,再戴上假发,“好莱坞最新技术。即使假发被打掉,真发也不会出纰漏。”
小巫师们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他们目眩神迷地看着阿波罗尼娅无中生有地在垫高的眉骨上画出两条毛发旺盛的粗眉,又把眼睛画得像是十天半个月没睡觉那样憔悴,眼眶深得像个骷髅,再加上鱼尾纹、法令纹,还有凹陷进去的两腮和假胡子,乍一看愣是像一个健康状况不佳的小老头。
“麻瓜真神奇!”罗恩喃喃自语,“但老实说,你其实更像一个、一个——”
他忍住了,但是哈利没忍住。
“娘娘腔。1”他说,“对不起。”
“没事。”阿波罗尼娅凑到小管子上吸了一口,声音变得又尖又细,“麻瓜的gay里就有这种类型,明明是个壮汉,却像穿错了衣服的小女孩。”
“那是氦气吗?”赫敏艰难搜刮着脑海里所剩不多的麻瓜化学知识。
“给格兰芬多加十分。”
“我以为你只会把人画得更美。”赫敏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我们不再需要一个美丽的女巫了,克洛伊·勒布伦已经死了。”阿波罗尼娅说着,拿了一个小玻璃罐吸在嘴唇上,用魔杖在空中写字,“都有谁去?”
“我们三个,还有卢娜,她要帮我们引夜骐。”哈利说。
“很好,不要让迪戈里和双胞胎去。”她写得飞快。
“为什么?”罗恩一愣。
阿波罗尼娅嘟着嘴沉吟起来,半天写了一句“连邓布利多有时候都要听我的,你居然敢问为什么”,给罗恩气个半死。
那又能怎么办呢?她总不能说,因为塞德里克·迪戈里是该死没死的人?双胞胎本来该休学创业,现在连newts都考出来了?她看不清命运女神的丝线如何联缀,只好简单粗暴地把这些命运遭到重大改变的人都隔离开来。
伯莎·乔金斯和老巴蒂·克劳奇的悲剧令她震颤。
“还有纳威。”想想又添上一句,“不许他去。”
“本来也没有纳威。”赫敏说,“事实上卢娜我也不打算带,约定时间快到了,她等不到我们说不定就自行离开了。”
阿波罗尼娅不置可否。丰唇器的作用下,她的嘴唇已经完全肿了起来,她又涂上富含薄荷和辣椒成分的唇蜜,到明天都不一定能消肿。
“你去gay吧一定会很受欢迎。”哈利点评道,“希望我未来几天的噩梦里没有你。”
“桌子上有神秘事物司的地图。”阿波罗尼娅变出一面全身镜,打量着面目全非的自己,不时修补一些不够an的细节,“中央大厅是旋转的,记得闭眼不然会头晕,每个房间的位置不固定,但已经锁上的门就不要尝试去打开了。”
“有两扇。”罗恩的目光反而立刻被吸引了,“爱情厅和死刑室?”
“爱情厅本来就是上锁的,涉及魔法所不能干预的、生命的诞生,最本源的奥秘。”嘴唇肿了说话都变得很奇怪,阿波罗尼娅只好拼命张大嘴巴,“死刑室是我让布罗德里克·博德锁上的。记着,哪怕被抓我也能把你们捞出来,但死刑室绝对不可以进。”
哈利·波特,从小就有自己的主意,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长大了反而不那么叛逆了——师长们并没有严格禁止他什么。逃课?嗯挺好的啊!想旁听凤凰社开会?听得懂你就来呗!打伏地魔,不想去你可以不去,你自己选!
他从小到大都活得非常自由,除了德思礼夫妇,对他最严格的反而是控制零花钱的莱姆斯·卢平。斯莱特林们的思考方式似乎是:这件事会死人吗?不会?那尽管放手去做!而且这个“人”仅仅特指哈利·波特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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