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教,听上去挺有噱头的名号,怎么也肯收这些低贱的奴隶的吗?
突然想起那几个大汉,怎样热的天气,也都穿着半袖的衣服,那一半袖子下掩盖的,可都是这倒三角的图案?!
被奚廖扛在肩上,千夜大头朝下,随着他的步伐,头发也一前一后的飘动着。可她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奚廖的手臂看着。
不由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光洁的手指触碰到了那粗糙的疤痕,奚廖只抖了一下,依旧加快脚步走着。
不一会儿,他便带着她来到一处岩石后,那里团几匹马,还有那群大汉。
将千夜放下来,千夜便赶忙倒退几步,看着对面清一色皱眉看她的大汉们。
鲁三,还是那样笑嘻嘻的样子。
“千夜,我可是有警告过你,倘若耍花样,我们不会再对你客气了。”
千夜抿着嘴,一双大眼睛怒目而视。
“要是换做你们,你们会乖乖的任人宰割吗?不跑是傻子,跑不了只能说是倒霉。至于客气不客气,那不过都是浮云,反正我最终的下场也不过是个死字,还在意个屁死法!”
说罢,气呼呼地叉着腰,一副大义凌然的涅。几个大汉又是一愣,奚廖,突然走了过来。
千夜随说是大义凌然的,可见到奚廖走过来还是吓了一跳,她握着双拳,紧紧盯着他。
果然,奚廖过来后自然不会温柔的,将她一把抱起来,扛到鲁三面前。
“她虽然聪明点,可说到底还是个女奴,我看捆着是用不到了,接下来由我看着就好了。”
鲁三挑了一根眉毛,笑着说道:“哦,你这是在关心她吗?”
“放开我,放开我,我宁可被捆着,也不用你看着我。臭男人,放开你的手!”
看到千夜很是卖力地挣扎着,鲁三便笑了几声,对奚廖说道:“看样子,她却不肯领你的情。”
奚廖皱了皱眉,又将千夜放下了,千夜便像是受惊的兔子,重新躲回到岩石边。奚廖看着她,良久。
“昨晚你问我的话,还记得吗?”
他突然这样说,千夜不由的愣了一愣。
——待我生下孩子后,你们会杀了我,是吗?不过,就算是对将死之人的一点怜悯,这个孩子,请无论如何善待他——
看着千夜的吃惊,奚廖便又继续说道:“现在,我来回答你。我们,不会杀了你。除非,你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危。”
“鬼……鬼才信你的话。”千夜结巴地说着,奚廖便将左臂伸给她看。
“正如你所见,我曾是个奴隶。而这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整个光明教的人,都曾是奴隶。”这下子,千夜收起了那凶恶的防范表情,用惊异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大汉们。鲁三的笑容始终不变,其他几个大汉倒也没有了之前的头疼涅,都是那般坦然地看着千夜。
“所以光明教有一项教规,除非必要,否则我们绝不杀奴隶。”
原来,光明教都是由奴隶组成的。难怪,她看到了那个倒三角的图案。
还清楚地记得她曾见过的那些奴隶,个个面黄肌瘦,目光呆滞,任由贵族打骂屠害。她曾认为奴隶制社会的奴隶们,都是如此,早已习惯了被奴役。可没想到,竟还有肯反抗的奴隶,不但有组织有规模,还令像寄傲那样厉害的贵族头疼。
光明教,对这些曾经历了黑暗的人们来说,当真是光明的归宿。
可惜,在不知情人的眼中,包括奴隶们,却视这些人为妖魔鬼怪。
千夜现在能理解为何各国贵族如此痛恨迫切地想要除去这一教派,也能想象到是谁将这教派妖魔化了。
贵族们,当然不能允许奴隶们的反抗,也害怕这一反抗会演变成大规模的起义。毕竟世上,奴隶的数目要多于贵族,奴隶们一旦觉醒了,贵族们可就要遭殃了。
千夜直起身子,单手捂着自己的匈口。她微微蹙眉,看着奚廖脸上可怕的疤痕,而那疤痕给她的感觉,也由狰狞变成了可悲。
“你们都是奴隶,可如何逃出来的?你们的教主,也是奴隶吗?他可真厉害,竟能一次次躲过贵族们的攻击,带着你们奋斗到现在。”
鲁三这时出声了,有些惊奇却又柔和地说道:“会这样问,你已经猜到所谓血魔教的本质了,对吗?当真是个聪明的女奴……应该说,不太像女奴会有的觉悟。你……有很多地方与我们的教主很像,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他会喜欢你的。”
被抓,被用来做为对付寄傲的筹码,千夜的心中自然无法放下对未来的忧心,可这些男人,他们曾经的遭遇以及现如今对她的礼貌和善,还是减缓了千夜许多的恐慌,也令她不禁对那位教主产生了好奇之心。
而且,事到如今,她说不去也不顶用了。既然鲁三这样说了,她索性去会会那个被称作与她很像的教主吧。
思及此,千夜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了奚廖面前。奚廖皱了皱眉,便将她抱上了马,其他几日也相继上马,随后朝着北面方向而去。
太阳开始绽放它的凶悍,炙烤着大地泛起滚滚热浪。就在这热浪之中,几匹快马踏浪而过,犹如闪电般迅速。
一望无际的荒野渐渐看到了边际,像是一座山林的涅,因为迎面的风,千夜只有眯起眼睛看着前路,那离血魔教越来越近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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