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带好箱子和人赶到驿馆的时候,整个驿馆已经被重重官兵把守住。
看到这阵仗,阿才倒不意外,这死得可不是一般人,处理不好就是兵戎相对,生灵涂炭了。
门外一个看似颇有地位的小将早已侯在一旁,见到他们下车,迎了上来有礼道, “请问可是仵作大人阿才?”
阿才回礼道,“正是。”
“在下是京城守将沙符本,等候诸位多时,请跟我来。”说着,便将阿才等人带进了驿馆。里面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一路走来,看着面容严肃的官兵,几人都感到一股透不过气的压力。
跟着守将沙符本,四人最后停留在一个院落里。沙符本停下脚步扬声道,“仵作到。”
随即院中房门打开,“进来吧。”熟悉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沙符本示意几人可以进去了,阿才道了声谢。
走进门只见展景岩身后站在一位陌生大叔,神情慌乱紧张,与另外四个陌生的男子相对站在房内。距离门不远处,一个男子仰躺在地上,头部朝着门的方向,由于胸口伤口的关系,大片血液染红了纯白的内衣。想必这就是那个大皇子吧。
阿才向展景岩点头招呼,便直接蹲在尸首旁。高问向三王爷和刘大人见了礼。
“不用麻烦了,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展景岩摆摆手道。
“是。”高问说,接着便开始观察整个房间。
这是一间卧房,房间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张圆桌,周围放着四张凳子,床在圆桌的右侧边,沿着床往左看去,床的对面是一个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大木箱子,大概是大皇子的行李。整个房间的格局非常简单,只是各种不菲的家具和装饰使得房间看起来简单中又透着大气。
房内的物品很是凌乱,在大皇子倒下的这边凳子翻倒在地,桌布被大皇子扯掉半边,很像是在摔倒的过程中不小心带掉的,并导致原本放在桌上的茶壶茶杯掉落在地,碎了一片。
地上的血迹从门边一直延续到大皇子倒地的位置。阿才蹲下身,先查看了尸体的温度和尸僵情况,判断了大概的死亡时间为昨晚午时左右。
阿才仔细查看了死者,发现除了额头和胸前的伤口外,再无其他伤痕,而且连防御性伤痕竟然也都没有。看来若不是当时的大皇子没有任何反抗能力,那就是胸前这个伤口是致命的。可是“……大皇子死后是否有人动过他?”阿才突然问。
大家的视线一下子都集中在阿才身上,将军韩德道,“是我进来时发现大皇子趴在地上,上前查看他是否还有呼吸脉搏时,将他翻转过来的。”
“可否劳烦您将大皇子翻回去。”阿才起身让开位置。
韩德很是不耐的将大皇子摆放成他进来时趴着的样子。
“他的手就是这样放的吗?”阿才多问了句。
“……好像,我怎么记得,当时我光想着查看大皇子的情况,哪里还注意的了这些。”韩德气愤的突然道,“是不是你们天朝的人干的?杀害我赵国的大皇子,你们到底是何居心……”
“韩将军,大皇子的死,我们也感到很难过,无论怎样我们定会给赵国一个说法,只是在还没有查明真相之前,这话可不要乱说,万一挑起纷争来就不好了。 ”展景岩慵懒的声音中饱含警告。
“你……”韩德刚想反驳,便被吴哲拦住。
“三王爷,韩将军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大皇子突然死在驿馆,实在是可疑,所以韩将军一时情绪激动,还望您不要过多计较。”
“吴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说现在死的是我大哥,赵国的大皇子。我们伤心难过情绪有点激动哪里不对了?”二皇子话虽是对吴哲说的,但眼睛一直看着展景岩。
“二皇子,臣不是这个意思……”吴哲只是不想在这个关头再和天朝有何冲突,他们脚底下踩得还是天朝的国土。目前查明大皇子的死因才是最为重要的,没想到二皇子竟如此曲解他。
“好了。”朱迪皱着眉头制止了几人的争辩,“既然三王爷说了会给我们一个交待,你们还吵什么。”
赵国几人这才安静了下来,阿才忍不住拉拉韩德,“那脚怎么放的你还记得吗?”
韩德瞪着阿才,努力深呼吸,才将怒气强压下去。“……不记得!”
“哦……不记得干嘛还动,脉搏气息趴着不一样能看吗。”阿才用刚好室内的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小声嘀咕着。
高行偷瞄了那个将军一眼,忍不住为阿才捏把冷汗。
“你……”他堂堂一个将军何时受过这种气,一个小小的仵作竟然也敢爬到他头上揪头发扯辫子。接收到太子警告的眼神,不能爆发的韩德憋的脸色直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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