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血泪史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讲,可以说三天三夜。”郑东耘瞥一眼安琪,“你想知道老曾和薇安怎么认识的么?”
不出他所料,某人立刻坐直身子,炯炯有神地点头,“想!太想了!”
“后来我们公司有了上十个人,七八条枪,就到一幢大楼租了间办公室。中午没地方吃饭,天天从外头叫盒饭。同一层还有一家广告公司,请了人做工作餐,伙食开得可好了,大伙儿都要跳槽,连我都想过去跟他们干。曾少联知道后气得要死,跟我们发了毒誓,不惜卖身卖血,也要让我们在广告公司搭个伙。”
安琪乐死了,问:“他是卖了身,还是卖了血?”
“那不清楚,反正最后这事终于是成了。”郑东耘笑眯眯地答:“广告公司的老总是个女的,就是薇安。”
安琪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当面问问这段黑历史,看一脸儒雅的曾总裁作何反应。她暗搓搓地兴奋了半天,又道:“不对啊,不是前一阵子还有人说薇安那什么,凭美色上位,难道说反了?竟是曾总凭美色上位?”
“有可能。”郑东耘八卦完曾总的情史,补充解释道:“不过后来,广告公司那边生意不行,薇安就把公司关了,又出去游历了一番,这才被老曾收编到云联旗下。那时云联员工已经不少了,薇安一来就被派到分公司当总经理,议论的人还是挺多的。”
“她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对不对?”安琪对薇安印象颇佳,连带对她的工作能力也很有信心。
“刚开始也不行,it企业和广告公司到底不一样。捅了不少漏子。不过她适应能力其实挺强,后来就顺了。”
安琪握拳,满脸星星状,“我就知道,薇安是很厉害的。”
郑东耘看她那小样,十分不以为然,说:“我觉得,你男人更厉害一点。”
安琪望着他笑,一脸“那当然”、“那还用说”的表情,令郑东耘万分受用。他想,外人和内人的崇拜还是有区别的,外人的崇拜带来的到底是虚荣,内人带来的,则是满满的自豪。
车进城区的时候,安琪的电话响了。
她拿起手机喂了一声,却没有声音,看看号码,是方翘楚打来的。
“喂,翘楚吗?说话呀。”
过了好一阵,才听到方翘楚在那边喊了声安琪,然后哽咽着哭了起来。
方翘楚哭了一阵,什么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安琪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搅得心神不宁,决定要去学校一趟,看看方翘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走之前,顶要紧的一件事是安置好陈跃然。周一送去上学就好了,幼儿园里老师们照顾孩子的经验很丰富,到时间按时接送就行了,可周一前不是还有个周日吗?
郑东耘倒是一口答应照顾孩子,可安琪不放心啊,她觉得他自己还是个大孩子呢。从路上她就开始给郑东耘交代各种注意事项,比如家里洗衣机一定要断电,否则那小混蛋爬进滚筒里不小心打开开关就糟了;又比如熨斗一定要放好,眼错不见死小子就能拿出来,分分钟把地板烧糊;再比如出门玩一定要带两条毛巾,塞到孩子背后注意替换,否则出汗了容易感冒……
她的交代随心所欲,基本是想起一件说一件,从路上一直说到了晚上。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她正收拾行李时,接到了郑东耘的电话,他说:“我发了个邮件给你,你看一下。有什么遗漏再告诉我。”
安琪打开邮箱,看到了郑东耘发过来的文档,点开一看,差点喷了。
郑东耘把她说的注意事项一件件都作了标注,还把周日的安排作了详细周密的计划,比如上午九点到十点做什么,十点至十一点做什么,等等。
安琪好笑和感动之余,却忽然从中体会出一点惶恐来。
她想,自己估计是吓着他了,让他认为照顾小孩是一个非常复杂非常精密的高危行业,这很不好。
于是她给他发了短信,说,忘了我说的话吧,好好享受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光就行了。
第二天郑东耘准点到达,安琪已经把儿子收拾好了,正等着他。走之前又专门把郑东耘拉到旁边,递给他一个毛绒玩具,说:“来认识一下,这是大哥他妹,名叫菲菲。”
郑东耘一看,原来是一只有粉红蝴蝶结的毛绒乌龟,偏安琪还一本正经地说:“不要笑,这是你的终极武器。哄不好他时,你再请它出山,知道了吗?”
两人郑重把菲菲请到床上,拿好行李,一起出发前往车站。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牵着手,在车站与安琪道别。小个男人瘪着嘴说:“妈妈你要早点回来。”
大个男人安慰道:“没事儿,有我呢。再不行,还有薇安他们呢。”
等看到安琪的身影没入了人群中,两人才往停车场走。
郑东耘的一根食指,被牢牢地握在一只温软的小手里,感觉真是十分奇异。
他悄悄打量着陈跃然,发现那孩子也很谨慎地偷瞄他,不由好笑起来。
没有了安琪,他们俩之间象是缺少了最重要的润滑剂,怎么努力,也不象之前那么随意流畅了。
中途郑东耘要接电话,那只小手不得不放开,等接完电话把手机装进口袋,那小手又十分自觉地寻上来,照旧握住了同一根食指。让郑东耘怀疑自己简直长了根金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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