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耘笑了一声,“还没跟人家叔叔结婚就操心起侄女儿的婚事了?”
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安琪也不乐意再继续这个话题,“该汇报的都汇报完了,我还有事,挂了啊。”
郑东耘很不痛快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但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
难道是他潜意识里觉得离了婚的女人都会象那个女人一样,守着一堆废墟凄凉了此一生?还是说安琪那个独自淌过沼泽地的理论给他的印象太深刻?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郑东耘第一次清醒地意识到这种可能:安琪是会再结婚的,甚至很有可能会和韩清妙的叔叔结婚,最后变成韩清妙的婶母。
他突然觉得这种情形绝对无法容忍。
针对这整件事,郑东耘考虑了解决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但是他最终果断选择了一个看起来很愚蠢的决定:他要和安琪好好谈谈。实在不行先吃顿饭吧。
周一上午开完例会,他便考虑了一下怎么开口,但很快陈惠梅就敲门进来了。
“这是古冬公司那边刚送过来的财务报表。”陈惠梅将文件夹放到办公桌前。
“陈安琪送来的?”
“当然是李助理。陈小姐只是临时顶替一下,不过听说她今天好象感冒请假了。”陈惠梅说着,看了他一眼。
郑东耘有点意外,陈安琪也会生病啊?象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顽强的家伙,竟会因为感冒请病假?
他一向热爱自己的工作,下午竟难得地走了两回神,分别思考了两个问题:1、还是去探个病吧2、会不会一下子太关心过头了?
这个令人纠结的问题,最终在路上得到了解决。下午开车出去,他看到了上次他们买水果的小摊。上次安琪送他的西瓜,他根本没拿回家,直接转赠小区保安了。不知怎么,此时突然决定要去买点,看看这家水果是否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好吃。
他将车停在路边,在小摊前站定,看了看摊上的红提,问摊主:“这个酸吗?”
“包熟包甜。”摊主是个中年汉子,坐在那里看着他,笑得很老实和气。
“那给来两挂。”郑东耘挑了几串,摊主手在下面撑了一下,他才发现,那人坐在轮椅上,大腿往下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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