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耘把车停下来。
安琪忙忙地准备下车,“我还要回酒店!老板要是发现我中途开溜我会死得很惨!”突然意识到旁边这人其实也算是新晋的老板,安琪立刻变得十分痛心,“我真不是有意旷工,请您务必要保守这个秘密!谢谢!再见!”
郑东耘笑了起来,假惺惺地展示绅士风度:“不要再送你回去吗?”
“不用,走回去挺快。”
说话之间,安琪已经下车,向他挥挥手,前后看看,穿过斑马线,从路对面小跑着赶回酒店去了。
宽恕他,为的不过是要宽恕她自己?郑东耘想起这句话,笑了笑,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踩了脚油门,汇入了w城拥挤繁忙的车水马中。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看这段,觉得好别扭,不管了不管了!先发上来!
☆、调整
整个六月,古冬的管理层前所未有地忙碌,大会小会开到深夜,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导致象安琪这样的蝼蚁也必须忙,本来没事的都得找出点事来做。老板都没下班你敢先走?你这不是找死的节奏?
等到了七月份,风声终于传出来了,公司要筹备在海外上市了。
公司开始组建上市顾问团队,七月初,包括投资银行,法律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等几家机构的工作人员进驻古冬,协助公司开始了长达小半年的尽职调查。
在这么硝烟弥漫的紧要关头,安琪却迎来了一段让她一筹莫展的时光:大哥放暑假了!
身为一个单亲妈妈,安琪对所有的寒暑假都十分仇恨。在综合比较了上补习班、请短期保姆等多种方法后,最终她还是决定将大哥送往几百里外的父母家。
当她一手提着大包小裹,一手抓牢儿子,逃荒也似地上了火车后,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分别,心里就歉疚难安,她还是要丢下这年仅五岁的孩子了,——在他被父亲丢下后。
无论出发之前有多惆怅,回到老家总还是高兴的。安琪妈一早就把这娘儿俩住的房间洒扫翻晒一新。又想到她的心肝外孙爱吃肉丸子,提前做了百十来个放进了冰箱。
安琪妈曾在w城照看陈跃然到一岁,后来因为安琪父亲屡犯低血糖要人照顾,才不得不回老家。她也曾和安琪商量,要把陈跃然接回老家,由她来照顾。可安琪不同意,当时就拿话顶回来,说是孩子已经没父亲了,不能再连亲娘都不在身边。安琪妈顾着了老的,便顾不得小的。因为这个,一看到陈跃然,老俩口便一腔爱意中混着歉疚,心肝娇娇肉地喊着扑上来,恨不能割自己的肉给大外孙吃。
父母家是小城里很典型的两层小楼,前面还有巴掌大的院子。老俩口簇拥着孩子进了屋,安琪得了闲,便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了看。
还是熟悉的景致,墙根下摆着花花草草,栏杆上晒着各色干菜,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腌菜的咸酸,——是安琪非常喜欢的味道。家和父母的味道。在这样的气息里,她一时恍惚起来,不知道自己坚持呆在w城里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也许她应该回来,在这个小城里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有父母兄弟帮衬着,闲时甚至能打一打麻将,在安稳和琐碎中,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了。
可到底是不甘心,人生种种欲望之河,不亲自去淌一淌,终究是意难平、心难安呵!
在老家只呆了两天,安琪就匆忙往回赶。离开的时候。陈跃然正在睡午觉,她把脸埋在他温软的小身子上,贪婪地闻着那淡淡的汗味和奶香,又拿起他肥短的小手,在掌心里轻轻吻了一下,才果断站起身。
去房里拿行李时,看到母亲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鼓鼓的信封塞进她包里,安琪顿时拉下脸来。
“你又来了!我跟你说,你要再这么干下次我不回来了!孩子也带走!”她气呼呼地把信封掏出来,对闻言进屋的父亲说:“爸,你也不管管你老婆!”
安琪妈也生了气,说:“给你你就拿着!你又要还贷款,又要养孩子,我们两个老的不贴补一点,拿着钱有什么用处?”
“攒着!你不是儿媳妇还没娶吗?再说我是断了手还是残了脚?我转眼就快三十了,还要老的养着?你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再这么说我就照嘴打!还残脚断手,越说出不好听的来了!是让你偷去了还是让你抢去了?这个犟丫头真是气死我了!”
母女俩撕扯一番,最后安琪力气大,赢了。她爸这才开了金口:“算了,孩子实在不想要,你就别勉强了。”
安琪妈悻悻地收了钱,嘴里嘀咕:“跟你爸一个德性!犟得跟头驴一样!驴都得被你们犟死!”
安琪爸很无奈地走了。要知道,他的品德是随着安琪妈的情绪变化而变化的,眼看着安琪妈一口老气憋在心里,他再不走就会惨遭牵连。
老俩口送安琪出门后,安琪爸转回去看着孩子。安琪妈便把安琪一直送到巷子口,路上果然没有忍住,叹了一口气,“这都离婚好几年了,怎么也不找个人?”
见安琪不作声,又补一句,“都是姓冯的小子害的!不是他你怎么会嫁给李星河?当初我看那个李星河就不是个好东西!一张寡嘴就会哄人!不是这两个混蛋,我这么好的闺女能成这个样子?”
“妈!”安琪站住脚,责备地看着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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