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南境的《渡亡经》。瑞王粗略告知驾鹤西去一典,宋慎提的,我觉得有理,故尝试折了四十九只,挑个时辰烧给宜琳。
&esp;&esp;庆王把纸鹤放回原处,眼神复杂,难为你,养病期间,如此劳心费神。我也该给大妹妹折四十九只。
&esp;&esp;瑞王休养月余,病情好转不少,摇头说:三哥公务缠身,少有闲工夫,我折的,便是你折的,都是兄长,一样的。
&esp;&esp;近期为了家务事,庆王左右为难,且心怀歉疚,关切问:你今天叫我来,是有什么事?
&esp;&esp;瑞王扫视摆得整整齐齐的纸鹤,沉吟片刻,正色答:我今天,有个不情之请,想向三哥讨个人。
&esp;&esp;赠礼
&esp;&esp;讨人?
&esp;&esp;庆王一怔,诧异问:讨谁?
&esp;&esp;侍女奉茶,瑞王亲自端给兄长,明确答:宋慎,宋大夫。
&esp;&esp;这庆王接过茶,思索数息,旋即感慨一笑,长大以后,第一次听你用讨这个字眼,为兄着实吃惊!
&esp;&esp;茶香袅袅,兄弟对坐。
&esp;&esp;瑞王歉意问:是不是让三哥为难了?料想也是,宋大夫医术高明,是你的亲信人才,肯定难以割爱。我本不该强人所难,刚才的话就当没说过,还望三哥莫怪
&esp;&esp;庆王抬手打断,温和告知:宋慎确实是为兄信得过的人才,不然不会举荐其为你治病,但他从未认真投靠为兄,行动自由,并非事事听从为兄吩咐。
&esp;&esp;瑞王愣了愣,他居然没认真投靠你?
&esp;&esp;江湖人士,普遍不喜拘束,宋慎愿意给为兄办事,却不愿意当下属。
&esp;&esp;瑞王缓缓点头,看得出来,他骨子里傲气十足。
&esp;&esp;四弟赏识,助他救出师姐,是他的福气。庆王教导道:对医术精湛的人才,应不吝奖赏,最好能招进太医院,长住都城,便于为你调养身体。
&esp;&esp;招进太医院?我看难。
&esp;&esp;瑞王低头摆弄纸鹤,我赏了几次,他总是推辞,只有一次勉强收下,烫手似的。
&esp;&esp;他推辞的缘故,四弟应该明白。庆王心知肚明,却没戳破弟弟威胁大夫制毒一事,劝道:四弟,收手吧,你正在做的事儿,万一被父皇知道,必定雷霆大怒。
&esp;&esp;瑞王抬头,直视兄长,多谢三哥规劝,我很清楚后果,会慎重考虑的。
&esp;&esp;关于宜琳的死,父皇的处置欠妥,但、但庆王停顿,再度深感为难,无奈叹息,但眼下,父皇卧病不起,哀恸绝不在惠妃娘娘和你之下,他老了,年迈体弱,恐怕禁不起丧子打击。多事时期,倘若父皇彻底倒下,后果不堪设想。
&esp;&esp;瑞王腰板挺直,语气平静,宜琳惨死,老八却活得好好儿的,甚至被严密保护。父皇若丧子,定先丧我,毕竟老八年轻体壮,我却是病秧子,注定短命。
&esp;&esp;四弟切莫如此!你正在养病,忌悲忌怒。
&esp;&esp;左是父亲,右是弟弟,庆王为难至极,竭力宽慰:老八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父皇失望透顶,顾全大局饶他一命,下旨将其终身幽禁,罪人绝无法活得好好儿的。
&esp;&esp;瑞王自有考量,并未接腔。
&esp;&esp;唉,不聊这个,以免勾得你伤心。庆王转而提起:下雪了,天气越来越冷,我会叫宋慎常来请脉,顺便陪你聊聊天,解解闷。
&esp;&esp;瑞王目光变了变,好一阵子不见他,我还以为他替三哥办事去了。
&esp;&esp;哪里?他懒散罢了,不像话,我一定说说他!
&esp;&esp;于是,宋慎便不得清闲了。
&esp;&esp;这天清晨,小雪飘飘。
&esp;&esp;宋慎快步下楼,没戴面具,往禁止其余人通行的竹苑后门走。
&esp;&esp;周彦清从二楼窗口探头,披风!他把披风往下一扔,你什么记性?老是忘带。
&esp;&esp;宋慎转身接住,天还不冷。
&esp;&esp;到了王府小心点儿,别大大咧咧的,忙完就回来,阁里有事,要同你商量。周彦清俯视嘱咐。
&esp;&esp;宋慎裹上披风,知道了。他走没几步,又被叫住:
&esp;&esp;小师弟!
&esp;&esp;夏莉倚着门框,左手端着一盘干果,右手招了招,过来。
&esp;&esp;宋慎走过去问:什么事?
&esp;&esp;又去瑞王府啊?即使不外出,夏莉也妆容精致,一边吃核桃,一边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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